王冬梅觉得最有可能是因为自己会哄。
而且还不生气了。
“你我家穷没有就不要说了,人家颜豆腐在方圆十多里可是出了名的,豆腐好生意不赖,娶儿媳妇自然就有银子。”
“嗯。”
哥哥说他眼里透着精明,如今看来,果然是个精明的。
眼泪就含在了眼睛里。
在王家当姑娘的时候也会做手帕去卖。
盖头被挑起的那瞬间,王冬梅脸红了。
王冬梅就要临盆了。
王冬梅记得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男人抱着她说:以后会给儿子挣家当,让她尽管放心的生。
颜家的活儿倒也不是太多。
“不怕,我给你请稳婆。”
坐在轿子中的王冬梅心里如揣了一只小兔。
小姑子什么的她也会哄,最后在颜家就站稳了脚。
在亲戚朋友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中,王冬梅拜别爹娘被哥哥背上了花轿。
然后,男人又给了自己几个铜板。
花轿落地,在阵阵鞭炮声中王冬梅和他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入了洞房。
王氏心里狂喜。
“娘子,我是故意逗你的。”
时不时的有几个铜板落到她的手中。
更为满意的是,她并不是盲婚哑嫁。
这一晚上,她不想理他了。
“那是,王冬梅嫁得好。”
夫君是夏家大房子颜豆腐的长子。
但是,相对于祖祖辈辈在地里刨食的庄户人家来说,王冬梅对自己的这门亲事很满意。
本来就是,一家六个兄弟姐妹。
满意,十二分的满意。
所以,到她出嫁的时候所有的私房钱也不到一两。
新人进门前三天是不用她干活儿的。
但是王冬梅想着自己是颜家的长媳,讨好婆婆是关键。
没一点好处谁做。
抬头看向夫君,见颜定江看着自己笑。
最让她感觉到新奇的是添磨的事儿。
王冬梅看着婆婆一边添磨一边教她。
哥哥说长得好,高高壮壮的,而且眼里透着精明。
她还是有点怕,有点心虚,怕那磨杆打着自己的手怎么办。
“我数了数,差不多有一两银子了。”
所以第一天忍着不适也跟在婆婆后面煮饭洗衣。
瞬间就不怕了。
“可不是,这年头,能吃得饱穿得暖已经是本事了,娶得起媳妇那就是祖上烧了高香,还讲什么摆场。”
他身边大哥,从小就要比几个小的干活多。
抓着她的手:“你看,都没打疼不是,我算着呢,到你手边的时候就停下,爹娘在,我想和你说话也不方便,你专心的添着磨,都不看我一眼,所以,我就要让磨子停下来看你……”
“那是,还有轿子来接呢。不像别的人家,连轿子都请不起。”
“这颜家到底是做生意的人家,看看人彩礼就多。”
时不时的挑开一个角落,轻轻的看着那个走在轿前穿着大红新郎装的人。
哥哥看过的,她信。
王冬梅觉得自己一定是蠢货。
“来了来了,新郎来接了,花轿来了。”
王冬梅心里很高兴,男人是有算计的,这样就好。
左一个娘右一个娘,将她哄得心花怒放。
洞房花烛夜,夫妻二人相拥而眠。
嫁一个这样的男人肯定是能养家糊口的,一辈子都不会过苦日子。
“收着。”颜定江问:“有多少了?”
新婚的日子过得很愉快。
这个男人……她喜欢。
但是因为她绣工不是太好,一张帕子只能卖一文钱。
她突然有些怕。
“不管她。”
真的就相信男人了,然后由着她给自己吹,给自己揉,揉着揉着就变了味了。
“存好,咱们家早晚得分家这些钱就是我们的家当了。”
她今天成亲了。
结果,自己还是被打了两次手。
后来才知道,男人居然拿到了家中采买的权利。
“可是娘不是说……”
哥哥是见过那人的。
心道,他要是打着自己的手了,那就证明不是一个好的。
家大房子,年方十六的王冬梅盖上了红盖头,听着外面的鞭炮声心里甜如蜜。
“冬梅啊,咱老颜家祖传的卖豆腐为生,所以这添磨是老颜家儿媳妇必学的技能之一。”
男主外女主内,婆媳二人相处还不错。
王冬梅心里甜如蜜,男人心里有她就好了。
虽然说,卖豆腐的人家并不见得富裕。
三个小姑子出嫁要嫁妆,两个小叔子成亲要彩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