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心回答:“有没有可能……实际上,根本没有第十重境界呢?”
不过,她又对师弟道:“别的我不太担心,只是还有些挂念你和师妹。你打算怎么办,继续留在花醉谷随师父习剑吗?”
只是,从师父刚才的话中,她仿佛也体悟到什么。
这日,雾心在师父院中,与他切磋。
雾心对师弟这样说的时候,其实她心里已经差不多考虑好了,只是还没有正式宣布过。
不过,他看着雾心毫无怯意逼过来的剑,非但没有懊恼,反而淡淡笑了。
师弟面上有些赧色,但他直直注视雾心,道:“我当
二人一来一往,打得难舍难分,不辨伯仲。
“师父明明输给了我这个弟子,怎么好像还很开心?”
花千州定住!
其实从几个月前,她就隐约有了感觉,觉得自己继续精进下去,迟早有一日,可以在师父身上找到可乘之机。
只是,现下两人旗鼓相当,甚至雾心略高一筹,继续让她留在花醉谷中,未免显得拘束。
*
雾心思索片刻。
不知又过了多少日月。
雾心灵巧跳起,闪过师父的攻势,绕到他背后,却又被花千州在空中截住。
春去秋来,四季轮回。
目前境界最高的人就是位于第九重的花千州和相朝云,还没有人窥见过第十重。
雾心道:“若是追求之物有止境的话,那岂不是很没乐趣?站在最高处,也只是站在最高处而已,唯有不断前行,才能看到不同的风景。”
雾心惊讶:“你也一起?”
师弟想了想,道:“我想和师姐一起去。”
这时,花千州问她:“心儿,既你已到今日,我也有一个问题问你。”
他回答雾心:“当年,我也曾击败过我的师父。若总是赢,有什么意思?唯有望见高峰,才有攀登之趣。”
雾心若有所感。
两道剑光来回闪烁。
*
雾心说:“我听说,师父早年也曾离开自己的师门,四处游历学习,还受到不少前辈的帮助。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曾与清光门有渊源,也不会结实你的父母。
但雾心也有决断,她说:“我可以隔三差五回来一趟,来看看你。另外,我也会经常给你写信。”
雾心看向师父。
“是。”
雾心赢过师父的事,并未瞒着别人。不久,花醉谷中的许多人都有所觉察。
“今后,我也想效仿师父,去见识不同门派、不同地方的风光。”
听到雾心的答案,花千州面容和煦,反而愈发温和起来。
“什么?”
师父反手挑开雾心的剑,腿跨步逼近,试图绊倒她。
雾心一边接招,一边问道:“刚才,是我赢了师父吧?”
一日,师弟见她发呆,便问她道:“师姐,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吗?还是仍旧继续留在花醉谷中,和以前一样?”
然后,她道:“其实,我想去别处转转。”
可是真正要赢师父,实在耗尽了她所有的体力。
只谈论修炼速度其实是片面的,真正的强大,不仅仅是表面,还是精神。
待回过神,雾心的剑,已笔直指在他鼻尖上。
雾心用剑去刺师父,却被师父偏头躲过,剑风只看看擦过他的发丝。
她开始好奇外面的辽阔,想要见识自己从未见识的事物。
若是如此,他们只怕就有很长时间见不到了。
花千州也从未被逼到这个地步过,似乎也愣了愣。
而当下,却有些不一样了。
师父问:“你对第十重境界,怎么看?”
他笑道:“说得好。”
传闻中境界共有十重,但七重以上即可为仙。
雾心略作思索。
雾心气喘吁吁。
花千州眼露锋芒,他平日喜静,也不太爱动,可一旦使剑,整个人就会顿时锋利起来,气势难有人敌。
所以,如今的她,势必会比过去强。
当无心人的时候,她自己无所谓,师父也不希望她乱跑,所以雾心几乎常年待在花醉谷中,没怎么外出过。
她已经有了自己的道,可是,她还从未好好打磨过它。
在往来纠缠近两个时辰后,忽然,雾心终于抓到师父的一线破绽,破釜沉舟,猛地向前一探——
“何有此言?”
雾心本是花千州的弟子,一直向他学习。
他道:“不错,有趣,再来。”
如今,她也逐渐找到了自己的道。
说罢,他撇开雾心的剑,再一次与她切磋。
这件事,她也考虑过一阵子了。
他们的速度都很快,旁人若是置身于外,根本难以捕捉他们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