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我在意！”栗棠气呼呼地在一旁的水盆里浸湿帕子，给他擦拭起来：“被你打败了！”
哪想这脸是越擦越脏、越洗越黑，最后五官就看得见眼白。两个人同时望向铜镜，不约而同笑出声来。
*
她凑过去端详他。
“喂喂！”
“好不容易画的，不给别人看看怎么行？”
时开羽偷偷瞥了她一眼，又装成熟睡的样子。
似乎因为栗棠的睡姿不好，时开羽只占了床榻的一小点儿位置，修长挺拔的身躯不得不委屈地侧躺在床边蜷缩着。
她乌黑的杏眼眨了眨，狡黠一笑，轻轻翻身下床，去他书桌上寻了只毛笔，然后轻轻地磨墨。
栗棠偷笑着，认真地转动笔杆，让毛笔吸满了墨汁。
正打算低头仔细琢磨一番，栗棠就迎上了他盈着笑意的眼。
“！”
折腾了一晚上，将来栗棠看到烟花肯定就要想起时开羽怎么欺负自己的。本来很浪漫的事，突然就不正经了起来。
紧盯墙上悬挂的字画，栗棠表示我不同你对视就和我没关系！
见她这么高兴，时开羽便觉得十分满足，袖子一扬，俊脸瞬间干干净净。
时开羽低笑着整理了下衣衫和发髻，推门而出。
“唔？难道是有只脏兮兮的小花猫在我脸上踩来踩去？”看着她衣袖和脸颊不小心沾上的墨迹，时开羽不着痕迹地施法帮她处理干净，随后坐起身来：“小花猫这么可爱，我就不追究她了。”
栗棠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然后才感受到身体像被谁捶打碾碎般的腰酸背痛。她呲牙咧嘴地揉了揉后腰，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时开羽的房间。
“不了。”他继续笑：“我不在意。”
“......”
“噗哈哈......”
“哼。”
“不许说话了你！”
牙疼的都给我评论猪猪，不然半夜栗棠爬你们床给你们都画黑咯（叉腰）！
栗棠红了脸：“宗主，今日要去忙什么？”
“玩儿的开心么？”
“这几天审问的应该差不多了，我带你去看看。”
把毛笔“啪嗒”一声丢在身后，栗棠举起双手做无辜状：“我什么都没干......”
时开羽漂亮的凤眼紧闭，浓密睫毛打出朦胧的阴影。眼窝很深邃，鼻梁又很高。天生一张笑唇，就连睡着时嘴角也是微微上扬着的，像是做了个好梦。
“真完美！让我看看还应该再添点儿什......”
“小坏蛋。”
“哼哼，让你欺负我，今天就要你体会一下什么叫社会性死亡。”
甜不甜，就问你们甜不甜？
栗棠拽住他的手：“你......你不洗洗脸再出去？”
“看我不把你画成只大王八。”
拿她当个面团子搓圆弄扁一晚上的罪魁祸首，就靠在她一旁熟睡。
得意地笑着靠近，栗棠抓起毛笔，在他那张俊脸上左画右画。先是涂黑了两只眼窝，把他生得完美的鼻尖画成猪鼻孔，然后又打上两团腮红，最后来个性感的欧美风黑唇。
他轻轻掐了掐她水嫩的脸蛋，语气宠溺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