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视线就那么看着长发的青年，观察得十分仔细，仿佛要把每一根线条都刻进眼睛里，从眉骨描摹到鼻梁，又到扯平的嘴角和下颚。
他记起来了。
夏油杰当时没有许下非咒术师灭绝的愿望，是因为他相信自己有能力办到，四月一日也明确地告诉过他这个愿望得以成功的可能性。
人与妖的分分合合，千万年来的历史，这个世界的主宰从未是人类，而是一个又一个循环往复的故事。
那是从街角阴影处投向街道的视角，他看到和窃贼错身而过的幽魂，好奇又审视地打量着两个从天而降的妖怪。
01.
可有人给了他另一种答案。
答案争先恐后地涌入夏油杰的大脑，问出这一声后，他已经看不见四月一日的影子。
但这座神社依然有一位主人。
“你是不是故意的？”
第98章 098
番外会放免费的彩蛋集那边，以后估计还会写一篇9，所以打算关于9的番外和作废的稿子之类的都扔进一个合集给大家免费看
——可是那又有什么意义？
怎么说这本从数据来看写得的确不怎么样，我也知道有很多不足的地方，十分感谢一直看到这里的各位（下跪）
四月一日离开前，还留给他几句话。
像是有人捧起了一手冰凉的溪水浇下，刺痛从右肩蔓延。
夏油杰站在神社门前，捂住了手臂，踉跄了一步，睁大眼睛。
那时候他的视野中从无妖怪的存在，只恨所有的诅咒都诞生于非咒术师，而咒术师却因为这些诅咒不断死去，这样不公平的世界凭什么存在？
不过有些剧情我还是爽到了，对创作也有了新的感悟，也算是一定的进步吧
尤其是九十九朝醒来之后, 妖怪们都无缘无故找到了要庆祝的事，里京都彻夜狂欢, 不少妖怪也会来到表京都拜访这位新晋的神明, 即使他的神格并不完整。
“他在哪？”
四月一日微笑起来，“你有和神明的契约在，之后任何事都会很顺利，人神的新任要五百年，麻仓叶王后，许多妖怪都很看好祂。”
良久。
最开始他们在街头相遇的时候，这个伤口的疼痛就在提醒他了。
现在只要他想，就可以在神社前回头，继续回去建立盘星教，重新起步。
却也很符合狐狸的狡猾的作风。
……
他一直以为这样的疼痛是因为死去时被切断的右臂带来的余痛，但实际上那是在十一年前，九十九朝借用他的能力唤醒妖怪的血脉，化作了他的式神，血液浇灌在他的身上，从最严重的断肢处结下了契约。
————————
完结！
风里有人轻轻笑了一声。
沙沙作响的竹叶之后，神社小门是座小小的鸟居，鸟居很老旧了，近乎都失去的光泽，印证着远古的龙神早已离开。
但反观妖怪的京都，简直喧闹一片, 沸反盈天。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在观察他，无时不刻地观察他。
从尽数回归的记忆都漩涡里冷静下来的夏油杰，同样记起了当时自己的愤怒与不甘，和一直以来的坚持。
在十年前的夏油杰死去的日月汹涌互换之间，有人在繁星展露的刹那间抓住命运的钥匙。
夏油杰忽然抬步，跨入神社，对空气轻声问，“在这种时候故意要我选择？”
竹林里陷入死寂。
愿望商店从来不做的生意，大部分都是许愿者不需要商店涉足的愿望，因为那些愿望他们自己就可以达成，没有代价需要在商店里中转。
“因为契约，你成为了祂唯一的锚点，导致祂的神格不全。不过你记起来了一切后，可以离开这里，继续你生前没有完成的愿望，祂会一直沉睡，直到成为下一任人神。”
最后想让9出来来一段煽情的，但这个画面感觉有些ooc（捂脸）所以半遮半掩的完结反而还有点意思
耐心地，缓慢地，将他从狭隘的咒术世界，带他走入更广阔的故事中。
相较繁华的东京, 京都的确是个节奏颇慢的城市，哪怕是外来的游人如织，莘莘学子在清晨与夜晚往来如潮, 京都依旧是一个沉静而安详的地方。
那么有机会下一本再见啦！
回答他的只有风声。
无边的风簌簌吹来，将夏油杰的死去，他的愿望，他的记忆，在这时候完完整整的，尽数放回到他的身体中。
九十九朝愿意为他唤醒妖怪的血脉，自己难道就要转身离开吗。
掌握钥匙的人成为了一个幼小的神明，龙神将遗留在人间的神社借给他，让他陷入了沉睡，在梦境中观察着夏油杰。被夏油杰放弃的所有记忆，神明都将之收拢了起来。
就像曾经的阴阳师和幽魂，现在的恶鬼和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