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又听见一句:“圣上的确属意丹阳王,可即便她继承大统,日后身边还只会是叁人吗?当初陛下身边只有五公子,现在五公子又如何……”
世家虽然嘴硬,但是各个都想着往丹阳王府塞人。
楹酒看他笑就阴着脸,扯着他领子问:“带我去听那些话做什么?一声不吭在里面坐着,等着我闯进去是吧?”
楹酒不说话,其实她也不愿意深究祈夜到底怎么喜欢上她的。
脑子里只有最初见到祈夜的模样,冷漠顺从,偶尔会用打量的目光看着她,亲近确实是喜欢亲近她的,但是也很喜欢逗她。
这个人还能是谁,只有赵祈夜。
不过那样的感情很朦胧,楹酒那时候还小,什么也不懂,落水后几乎忘了师兄们的事情,又被朝云接了回来——
韩遗用扇子把她爪子敲下来:“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让你看看我每天在干什么,顺便警告警告那些人,你看他们都被吓呆了。”
甚至整个帝京的兵力,绝大多数都在他手上,皇姐虽然只给了他部分兵力,但是祈夜在禁军的威信,无人能比。
韩遗忍不住摸她的脸,他虽然不继续说了,但是楹酒心里很明白:
韩遗见楹酒
楹酒伸手揪住他的俊脸。
凤澜曾经暗示过他,醒时屡屡在楹酒这里受挫,不是因为她对醒时不感兴趣,而是被人拦住了。
楹酒沉默了许久,她可以毫不犹豫相信祈夜,但是韩遗这一问,把她问懵了:
“我可是表忠心。”韩遗可淡定了,顺口道:“我可不像另外两个人,一个把控大内和王府,一个拥兵自重——我把我的所有底牌都告诉你了,命都给你了。”
只有他们叁个?韩遗自己都忍不住笑,光是他,这两年不知道暗地里截了多少人下来。
祈夜那时候对她只是有兴趣罢了。
可是皇姐把祈夜给了自己,王府很多事情都经他手,楹酒不太管事,陛下的女官们更相信他,所以很多事情都很放心的交给祈夜了——毕竟韩遗和阿舒勒,在她们眼里委实不太靠谱。
他很刁钻的挑了寿梦散人的大弟子,因为他知道楹酒就喜欢那样的男人,他第一次看见那个男人的时候,忽然明白了小公主为什么对阿舒勒一见钟情。
楹酒推开他的俊脸,抱膝生气。
如果楹酒晚几年被接回来,那寿梦散人这一群弟子,多半要喂给宝贝徒弟。
就连看起来最没资格的阿舒勒,都不知道处理掉多少。
换了韩遗,他也这么做。
祈夜当然靠谱,不然皇姐和自己也不会这么相信他,但是整个大内除了皇姐的两支近卫,几乎全是他的人。
韩遗被她扯着领子,表情没什么变化,一只手摸了摸她头上的鸾钗,笑意盈盈道:“这套确实配你,不枉我花了那么多精力做出来。”
这是他自己的事情。
“你真的不懂吗?”韩遗叹气道,“我知道你和他感情好,但是算起来他也只比我多了几个月的情分,你一开始喜欢的可是那个蛮子……你皇姐放权给他,是因为从小养到大,还有他叔叔的情谊在,你和他真的有那么深的情谊吗?”
寿梦散人或许看得出来,但是她根本不在乎,韩遗从她把醒时放出山,扶持楹酒就知道,这些弟子不过是她取乐的玩物,她心里确实只把楹酒一个人当徒弟看,所以几乎是默许这样的情感。
……
那可是从小到大的师兄们,和她生活了那么多年,楹酒又那么容易摇摆,赵祈夜不知道干了多少这样的事。
今天这些人确实算他的人,特意让楹酒闯进来,就是表明他的态度。
楹酒一脚踹开门,一屋子人看见是她,呆住了。
楹酒睁大了眼睛,不知道怎么回答。
楹酒沉默着听了一会儿,韩遗并没有说话,她想了想,决定回去。
楹酒对他翻了个白眼,觉得他这眼药上的太明显了。
祈夜他……从来不会违逆楹酒的意愿,楹酒想要什么,都能轻易拿到。
他最后几个字咬字近乎叹息,一时间气氛开始暧昧起来,韩遗笑的跟狐狸一样,揪住楹酒的脸,贴着她的唇道:“他俩真的靠谱?酒酒,你自己想想。”
韩遗忽然笑了说,问道:“那我问你,赵祈夜跟你大师兄,你相信哪一个?”
回来的马车上,韩遗笑着看气鼓鼓的楹酒,觉得心情好了不少。
这样的存在,本该是天子近臣,头一号的心腹,替皇姐做一切事情——虽然他现在确实是这做的。
反正楹酒记仇的本事他是清楚的,有小公主虎视眈眈盯着,他们也不敢私下搞那些小动作了。
他说的不是假话,皇姐虽然依旧掌控朝野,上下无人敢造次,但是她的存在,和韩遗脱离世家,公然投靠丹阳王府,已经把局面搅乱了。
楹酒还记得那时候她早上赖床,总会被他叫醒,那一双眼睛里满是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