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他看着摊在面前堆满一页纸的日程，一脸迷茫问道。
就像每次吵完架后再也不会提及吵架原因一样，彼此默契的对昨天的一切闭口不谈。
对方沉默了下，说，“好吧，正好钱川约我出去吃饭，我本想拒绝的，看来只好——”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哪有人早上六点半约人吃早饭的啊！
“大姐，你看下这时间安排，除了留给我吃喝拉撒睡的功夫，我还有一点私人空间吗！”季殊不乐意了，“再说了，我跟我哥那是只赌下次月考……”
来之前他也想过，周艺无非就是想吃他豆腐，来之后他发觉自己错了，错的离谱。
“小米粥吧。”
“哎——”季殊腿卡着门，“你把我叫来又让我走，玩我呢？我还就不走了！”
流逝的每一秒都是对季殊的考验，始终耷下的眼皮微颤两下，他小心翼翼地近乎胆怯地第一次主动抱住周艺，微弯脊梁把头深深埋进周艺纤细的颈窝里，带着颤意的嗓音低低响起，“小东西......你别玩我，真的，我求你，别玩我......”
他看见周艺，立马说，“先说好，约法叁章，不准动手，不准动脚，更不能动嘴！法律是会保护我这朵祖国的花朵的！我劝你不要动不该有的心思。”
他眨眨眼忍下涩意，明明有许多问题许多话想和她说，到嘴边却没有勇气说出口，大约是怕这不过是他这两日睡眠不足出现的幻觉，或者本身这就是一场还未来得及抽离的美梦。
这句话让季殊心脏猛然漏跳一个节拍，他难以置信地看向周艺。人在面对不想面对的事时，第一反应就是逃避，季殊也不例外，他反应过来后开始装傻，“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周艺“啪”地合起本子，不容置疑地说，“我是通知你而不是跟你协商，你没有别的选择。”
“凭什么啊！”季殊跳脚。
“凭什么？”周艺注神色尤为认真，看不出半点玩味地注视他，“就凭你现在这样，还远远达不到我心中另一半的要求，够了吗？”
日落不会因为有人追赶而停下脚步，周艺更不会。
比如现在，刚刚还信誓旦旦说着，“你让我去我就去啊，你当我是你的狗啊！”这种话，却还是在刷好盘子后老老实实出现在周艺房门口。
上一章漏了一句话，重新修改补上。
周艺作势要关门，“那你走吧。”
周艺掐着期间悠悠过来，悠闲坐在餐桌上看着季殊替她盛好粥，摆上咸菜。
周艺放下碗，擦了擦嘴，手交错横在下巴下直勾勾打量起季殊，季殊被看的浑身不自在，“看什么看！”
季殊瞬间僵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在哪里看到的这段话，他觉得合适，就写进了那一堆情书里，也是他所有情书里唯一提及过姓名的一封。
周艺透过他的眼一下明晰他的怯弱，她默不作声握紧季殊的手，仰脸静静地看他。
那封本该随着秘密一同被掩藏的情书上写着：
他起身准备离开，手摸即将触上门把手时周艺再次开口。
季殊沉默许久，拿过她的手转身看她。
“世界上从来不缺少追赶日落的人，日落不会因为有人追赶而停下脚步。”
“我饿了，起来做饭。”是周艺打来的。
青涩生疏的吮咬毫无章法，被咬得有些痛的周艺面无表情把凑在她身边的脑袋推开，“你弄痛我了。”
季殊觉得现在的他就如同案板上的猪肉，已经被温水煮熟的青蛙，不小心落入天罗地网里的小虫子，雷音寺下的白素贞，五指山下的孙悟空。
季殊一看时间，瞬间气精神了，冲着电话喊，“你丫自己不会去买啊，使唤老子使唤惯了是吧。”
周艺看他一眼，把人放了进来。
季殊肩耸下去，像极了那只在路边淋雨等待主人把他带回家的小狗，可怜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有几分心软。
“等着。”季殊没好气道。
“要吃蒸饺还是小米粥？”
“日落不会为你停下脚步，可我会。别让我等太久，季殊。”
季殊被电话吵醒。
“吃完饭来我房间。”周艺留下这样一句话后便走了。
季殊骂骂咧咧地从床上起来，下楼熬粥。
“从今天开始我给你补课，未来叁个月你必须按照我给你制定的目标完成学习，你没忘记自己昨天和季延哥打的赌吧。”周艺提醒他。
周艺让他往东，即使他怎么想西行取经，也得老老实实在她的淫威之下往东走。
周艺从他身后轻轻抱住他。
温热的呼吸贴在周艺脖子上，季殊就像呓语般重复这句话，肌肤上传来濡湿的感觉，很快又被微凉的薄唇覆上，克制的轻吻也随之落下。
他也真是傻，这么聪明的周艺，又怎么可能看不穿他的小把戏呢。
挂电话时分明听到了周艺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