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谢庭玉给他发消息问他在不在家的时候,他回了两个字:没在。
站在楼下的谢庭玉看着亮着灯的阳台笑了,他几乎可以想象出周岁禾生闷气的样子。
“来这里…做什么?”周岁禾问。
“我无比确定,早在七年前我就已经确定。”
他低下头继续发消息:我在楼下等你。
“你好像早就知道的样子。”
周岁禾没来得及捂嘴就被他强硬地吻住,辗转反侧,反复碾磨,口腔里的每一寸地方都被谢庭玉扫过,每一缕空气都被他攫取,周岁禾瘫软在座位上大口呼吸,生怕他再来,赶紧投降,“你行,你行,我不行。”
他快速把两人的安全带系好,然后发动车子,夜色中的车似离弦的箭。
周岁禾摊开掌心,那枚戒指一直被他握在手里。
年年岁岁,不离不弃。
谢庭玉爱惨了周岁禾的小脾气,因为这样的周岁禾是鲜活的,可爱的,是他在角落里无意窥见的玫瑰,带刺怒放着。
看着他眼里毫无掩饰的狡黠,谢庭玉无奈扶额,“宝贝儿,憋久了对身体不好。”
谢庭玉把戒指戴到他手上,金属的冰凉触感让周岁禾切切实实感受到了承诺的重量,他们会在今晚,因为一个承诺,一个小小的圆环,结为一体。
谢庭玉像被蛊惑一样靠近他,从眉心一路吻到鼻尖,将要吻到肖想已久的唇时,被周岁禾阻止了,“停,冷死了,回家啦。”
“你确定,要和我一辈子在一起吗?”他问的清醒又理智。
对方没回消息,谢庭玉关上手机继续盯着那处阳台。
耳朵悄悄爬上红霞,周岁禾移开视线,挺不自在地回答:“嗯。”
他今天晚上穿了一件白色毛衣,可能是刚洗完澡的缘故,整个人看起来暖绒绒的,谢庭玉想把他揉在怀里。
随着车行的越来越远,周岁禾看着外面的风景,觉得越来越熟悉。
久久没有回应,就在谢庭玉的心慢慢沉下去的时候,周岁禾开口了。
让人欲罢不能。
然后,他单膝跪在地上,像所有庄重的求婚仪式一样发出请求:“周岁禾先生,你愿意和我谈一场以结婚为开始的恋爱吗?”
谢庭玉抿唇笑了一下,不敢发出声音,怕让面前的人气上加气,今晚还有大事要完成。他上前一步,把周岁禾刻意留出来的距离消弭,“快递收到了吗?”
谢庭玉也在平复自己的呼吸,但是靠在座椅上的周岁禾脸颊酡红,双眼迷离,望过来的那一眼似乎含着欲说还休的情意,勾得谢庭玉邪火顿生。
“周岁禾先生,我今天来,是要把你借走的。”谢庭玉悄悄握住周岁禾手腕,然后缓缓下移,直到手心相扣。他贴着周岁禾耳朵说出这句话,像在说情话。
谢庭玉扯出一抹坏笑,把某个说他不行的人一把拎起来扛到车里,“现在让你看看我到底行不行。”
他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明显,周岁禾也跟着舒展眉眼,浅浅一弯笑眼,像天上皓白如雪的一轮月。
“不会了,我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
谢庭玉把戒指拿起来,他说:“周岁禾,带你来这里,不是想和你重新开始,而是来向你求婚。我想用这枚戒指把我们牢牢套在一起,只要你答应,我一辈子都不会再对你放手。”
“我要是再跑一次怎么办?”周岁禾把下巴磕在谢庭玉肩上,海风吹的有些冷,他被谢庭玉用大衣裹着。
“干嘛呀?”周岁禾那一点闷气全撒在了这三个字里,他睁圆了眼睛瞪着谢庭玉。
周岁禾凑近他,笑靥如花,露出虎牙尖尖,“霸道总裁不都是冷冷清清,不近美色的嘛!谢总,你不行呀!”
他们下车,海滨冷冽的风吹起了关于从前的记忆。
谢庭玉点头,“母亲跟我商量过,她怕唐突了你,怕我…追不到你,孤独终老。”
或许是他眼里的坚定传染给了周岁禾,也或许是今夜的风有点大,吹散了周岁禾的犹豫不决和退缩不前,他说:“那么…我愿意。”
周岁禾把谢母向他道歉的事告诉谢庭玉,谢庭玉让他不必感到不安心,因为那是他应得的,只是这个道歉晚了七年。
没一会儿,楼道口出现了让他朝思暮想的身影,穿过浓黑夜幕和昏黄灯光染就的朦胧夜色向他走来,慢慢的,还带着点急欲发作的小脾气。
莫名其妙的,又上了谢庭玉的车。
“戒指带了吗?”谢庭玉问他。
当他第三次尝试拿起书又放下的时候,他开始埋怨谢庭玉,都是谢庭玉害的,送来东西又不给个解释,害他心乱如麻了一整天。
谢庭玉把他抱在怀里,毛衣的质感很好,他好像抱着一只毛绒绒的小生物,“谢谢你,愿意再相信我一次。”
这里是谢庭玉向他告白的地方,也是两颗年少悸动的心紧紧相贴 的地方。往事扑面而来,周岁禾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