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寒喧几句,便叙起旧来。
虽然在场的每位合一教弟子都满肚子疑问,他们怎么无端多出了一位师伯,但他们此刻知道并不是想这些事的时侯,而是将掌门师兄安置好。
水清柔见师徒二人斗起嘴,李沐言面色也红润许多,便放下心来,扶着他向后靠坐,李沐言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人算不如天算,木渊临行前却向师父说了他自己的打算,他想离开中原,去投奔蒙古可汗。
他们焦急地喊了几声,还好周师兄在楼上出现,将他们喊了上去,几人这才知道客栈内发生的事情,庆幸大家都还活生生的站在这里。
闻人杰坐在桌前,手指轻敲桌面,一段往事从他口中娓娓道来:
胡万楼、尹天奇他们见李沐言醒过来,便放下心,与水清柔他们告别。
蒙古军被赶出关外之后,木渊也跟着他们离开中原,后来他知道宋朝灭亡,便心愿已了,领着一群心腹去了藏族高原。
男人口中夸赞:“你这徒弟不错,比我手下那些不中用的东西强多了。”,他示意闻人杰坐着说。
这次来中原,主要是想了结一桩心结,顺便追回他丢
等李沐言醒来,一睁眼便看到他的床前围满了人,他发现自己盘坐于床上,身后有人为他输送着内力。
“是,师伯”,众人退出屋内,水清柔也站起身,一步三回地走出门外。
“臭徒弟,要不是老夫及时过来,你可就没命了。”
那时,师父差点亲手废了木渊,最终没忍下心来。
师父果然动摇了,某天与师伯张真人相商,收木渊为徒之事,没想到张真人却极力反对,他言木渊满身邪气,不适合收为徒弟。
自此之后,师父找到师伯,向他诚恳认错,师兄弟冰释前嫌,和好如初,再后来,二人便躲进深山修练,不问世事。
木师兄本意是推翻前朝的统治,可在这过程中却亲手杀死许多满腔热血的真英雄,他自觉无颜面对师父,便几十年来不敢来中原。
沐言,沐言兄弟,掌门师兄醒了,众人惊喜地呼喊着。
“孩子们,沐言也没事了,你们都回去吧。”,闻人杰开始赶人,他们师徒二人多年末见,自然有许多话要说。
那时大宋还未灭亡,但已经处于穷途末路、内忧外患,民不聊生,当时的师父和师伯张真人三十来岁,正值壮年,做的都是些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善事。
师父将他带到客栈,修整容发,换一身新衣,果真是眉清目秀、唇红齿白,那孩子十三、四岁,心性未定,与师父相熟后,更是活泼,终日缠着师父要拜他为师,学习武艺。
而木渊则如他所愿,成了当时的蒙古可汗的座下一员大将,立下汗马功劳,若不是礼高祖秦九川,那蒙古可汗早就将中原收入囊中。
“若不是你,我可不一定会受伤呢,你今日可又坑了徒儿一把。”
李沐言能清楚的感受到一双温暖的大手在他身后传输内力:“臭老头,你总算是出现了。”
本来师父早就后悔与师伯闹掰,徒弟的能力他是分外自豪的,便想着带木渊去找师伯认个错。
男人名唤木渊,是风信子三十来岁时收的第一个弟子,后来师徒两人闹掰,道不同不相为谋,多少年来再无来往,风信子临死之前才将他曾收过一名弟子的事情,告知闻人杰一人。
木渊便是师父从流匪手中救出来的少年,当时的少年身上衣衫褴褛,满面灰尘,但从言谈举止之中,可见其生于富贵之家。
师父性格固执,认准的事情那自是八匹马也拉不回来,师兄弟二人为此大吵一架,暂时分道扬镳。
见那群孩子将自家徒弟带走,闻人杰走到已经坐在桌前,悠闲地喝着茶的男人近前道谢:“多谢木师兄,手下留情。”
闻人杰能认出木渊,便是曾在师父去世后,收拾其遗物时,见到过木渊的画像,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木师兄只生华发,容颜未改,一如画中风流美少年。
等众人走远,李沐言立即开口问道:“师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此刻更在意,事情的来龙去脉。
闻人杰说不过他,见他有力气和他斗嘴,知他已无大事,气呼呼地收了内力,从床上下来。
此后,师父便一意孤行收了木渊为徒,木渊更是让他惊喜不已,此子任督二脉天生通透,且悟性极高,举一反三,学起武功,如同喝水吃饭那般简单,又是勤奋好学,短短两三年间就将师父三十多年的所学,学了个精光。
孟溪与玲珑他们比武结束后,回客栈内只见的一片狼藉,那时太阳刚下山,他们回来时擂台下的人群刚散开,几人没有找到师兄师姐他们,便回了客栈,谁知会是这般景象。
在师父看来,这是何等大逆不道之事,而木渊却说是顺应天道,并言明他的父母便是死于宋兵之手,推翻腐朽的大宋朝廷有何不可?
“你们先扶沐言回房,我先同你们师伯聊会天。”,闻人杰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