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死了,回去睡觉了。
贺绛:“领证时间。”
商景突然想起一件事……他结婚,要不要通知妈妈?
贺绛:“嗯。”
贺绛太冤枉了:“有洗手,防水的,而且每天都换。”
不行,得找个有意义的日子,比如认识四周年。
这样也不好,结婚周年纪念跟相识周年纪念撞在一起,以后就少了一个纪念日可以过。
商景瞪了他一眼:“等我有钱了,我就连夜带医生过来。你天天以揭穿我为乐,我也要体验一下。”
商景撑着下巴想,还没结婚就拎包住进了贺绛家里,也不出去挣钱,要是贺绛父母不那么开明,已经拿着扫帚上门赶人了。
有一阵子的事了,加上又在商景眼皮底下蒙混过关了几天,几乎已经痊愈了。
长此以往,这一生少了七八十个欢愉的节日,也少了七八十个节日福利。
贺绛擦了点护手霜,转身去找老婆。
“笃笃。”
商景掏出保存多时的药膏,挤出来一大团,拉过贺绛的手,小心地涂抹晕开。
贺绛被一口仙气吹得飘飘然,开始思考今天领证是否合适。
贺绛:“你这样想,如果我们结婚了,靠夫夫合体真人秀赚钱,这钱是不是心安理得?而我们确实要结婚了,只是时间稍微往后一点。”
他要是没失忆,哪敢理直气壮地在合同上签名。
商景一开始信以为真,随着备考的深入,他发现政治虽然难,但是他不用怎么准备英语啊,两者抵消了。
但他偶尔也会想,他要是能挣很多钱就好了,那他在视频里看见贺绛冻伤的第一时间,就连夜带上医生去剧组当场揭穿。
他有点明白贺绛的用意,用小北的话说,就是老板在西北零下严寒里拍戏,还给S市吹暖气的闲散员工发工资。
还是找个普普通通的日子领证,把普通的日子变得不普通。
商景嫌弃:“这说明你耍完流氓也不洗手。”
贺绛秀了一下自己刚捂热的戒指:“你可别说你反悔了。”
套用在商景这边也很合适,贺绛在辛辛苦苦赚钱养家,手指都快冻伤了,而商景白吃白喝专心备考,住着一两亿的别墅,弹着上百万的钢琴,干什么事都有小北这个闲散人员跑腿。
他母亲如果有关注国内情况的话,应该早就知道他和贺绛上综艺了,就算她不关注,她的一些华人朋友也会看。
商景沉默了下,他总觉得这钱来路不正,是失忆闹出来的。
商景抿了抿唇角,矜持道:“哦。”
右手拇指的关节处淡淡的青紫色显露出来,拍戏的时候被冰棱刺了一下些微红肿,因为连续拍戏没有保暖,演变为局部冻伤。
混蛋啊,早告诉他不就能早点上药了。
如果他有收入,贺绛就会跟他卖惨,而不是瞒着他了。
贺绛:“我这么年轻,当然好得快。”
商景就在宿舍里睡觉,其实压根没有睡意。
“都要好了你才给我看。”
兼职还是要找一个的。
导演看着他的背影叹道:“三年前我跟他合拍电影,一下戏就玩手机,现在一下戏就找老婆。”
商景并不自卑,他要有这种情绪都对不起贺绛。而且……他当作精的时候,还是用前男友的身份吃软饭,比现在更社死,要是在意这个,早就逃离地球了。
贺绛笑了下:“敢情你是不把综艺的两千万片酬当钱啊。”
贺绛愿意供着老婆,同时也担心商景不自在,不愿意让商景看见他的工作环境,商景之前三番五次开玩笑要给他送饺子,都被贺绛拒绝了。
商景:“你在想什么?”
绝。
他有想过再找兼职,贫富差距没法弥补,至少可以交生活费。但是贺绛不让他兼职,还说“考研政治很难的,对你这个美国长大的考生更难,先考上,别的都不重要。”
商景轻轻给贺绛的拇指吹了吹气:“嗯,不后悔。”
惨绝人寰。
助理啪地打开一个戒指盒,宛若商场柜哥,专业地将戒指放进丝绒层。
什么时候啊。
角色抽离那他妈叫一个快,戏中撕心裂肺还是豪情万丈,丝毫不影响他马上进入现实里甜甜的恋爱气氛。
商景眼睛向下瞥着贺绛的手:“舍得洗掉了?”
贺绛低头,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商景脸红地推开他:“脏死了!”
贺绛敲了三下,门从里面开了。
办婚礼的话,妈妈应该要出席吧?不然就只有伯父一家了。
商景把手往兜里一揣:“哼。”
收工吃午饭的时候,贺绛去洗手间,仔仔细细地把手指洗干净。
“小景……”贺绛叫了两声,没叫住,无奈地看了一眼戒指,小心翼翼地脱下来,交给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