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你跟她说一声。我来看。”陈梓柠用毛巾把脸上的泡沫擦掉，眼角
陈梓柠，“……”她现在说没被子，这人是不是还要抢一床？
“傻子。”
范轻乐，“她在洗澡，我就先来看看。”
水龙头的水流声不是很大，范轻乐学着节约用水故意把水放得很小。所以外面的敲门声可以听的一清二楚。
“那你自己会看吗？你看了我给她说应该没问题吧？”范轻乐侧头看了眼沙发那，那个查电表的秀兰已经回来了，低头像在给老太太说数字。
查水？
她这是图个什么啊？现在都算半个护工了。
“那你快点。”范轻乐转身先去开门，看到外面拿着发票本的老太太和她身后的一个短发中年女士，思维才从那个“查水”里跳出来。
后一句，是范轻乐仅就自己来谈的。她盯着严严实实的门，“外面有人敲门。”
这是真来查水的。
“啊？”陈梓柠把水关了，用挂在一边毛巾擦了下脸，“你说什么？”
“你自己点你的。”
“陈梓柠！洗快点，要看水表！”
“谁啊？”范轻乐眼珠转了转，抿嘴脱下手套先去敲洗手间的门。
“我没约谁啊？”陈梓柠没想到范轻乐来敲门是为了这个，还在找浴球的手撑着墙壁笑出声来，“范轻乐，你是三岁小孩吗？去开门看看谁都不敢？”
“我头发才打上沫……”
陈梓柠弯腰收拾碗筷，想到夏依桐，拿筷子的力度用力过猛，筷子硌着手心，让她清醒了过来。
外面的敲门声更大了，还传来模模糊糊的对话声。
范轻乐听着她的笑觉得耳蜗又热又痒，“从小的教育告诉我不要给陌生人开门。”而且因为这门是老式的那种，连个猫眼都没有，她也看不到外面什么情况。
里面这个时候没什么声音，应该是在抹沐浴露了？
“那你收拾，我先去洗漱了。”陈梓柠扭头，背着范轻乐的视线往洗手间那走，颇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范轻乐看了眼手里的四根筷子，再看一眼陈梓柠跑得飞快的身影，笑了。
陈梓柠想到哪天听人说“归零”对面那老板娘跑去北市了，说不定早和范轻乐碰上。两人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她也不知道。
“哟，不是小陈啊？我们是来收水电费还有煤气费的，小陈呢？”老太太扶了下她的老花镜，说话中气十足。
“啊？我就说你瞧着面生。你先坐着吧。那秀兰，你先去看看电表。”
陈梓柠的声音从里面飘出来，听在范轻乐耳里，就是一副热气腾腾的画面。
“啊？”
就她这样吃饭洗碗都包了的房客，陈梓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在身上揉搓沐浴露的陈梓柠深深叹了口气，“你快去开门，应该是查水的来了。”
叫秀兰的中年女人点头，“我去看看。”
陈梓柠被范轻乐的指腹一碰到，就把手背到身后去。心里头还没来得及酿好的陈醋被范轻乐的几句话轻易榨干。
负责缓和尴尬的电视里放起了广告词，范轻乐听着那熟悉的广告词嘴里接了几句，一边把碗筷都弄进厨房里。
范轻乐伸手握住她的手，“怎么了？这么生气啊？来来来，我来收拾行了吧。待会你就算是摔碗赶我走，我也不会走的。”
“我这是洗碗洗锅的田螺姑娘啊。”
陈梓柠现在是确定了，今天晚上范轻乐肯定是不打算回去了。脸皮都厚成这样了，也不知道是在北市吃了什么。
“嗯嗯。”范轻乐没应付过这种场景，她回到浴室门前，这回里面的水声很大。她加大了下嗓门怕陈梓柠听不见。
“这是白天。范小朋友。”
当真应了那句：士别三日，刮目相待。
戴上简单的橡胶手套，范轻乐到处翻翻到一个钢丝球开始尽职尽责地当一个“好房客”。
范轻乐记得语文课上说过这种描述是“通感”。果然，喜欢上一个人后，她的一举一动都能调动你全身上下的每一个感官。
她倒有点羡慕夏依桐了，说追人能缠到另一个城市里。
“嗯。”老太太翻出一个本子，熟练地在沙发上坐下来，“我来看看，上个月的账。诶，对，闺女，你去催催小陈，那水表是安在洗澡那屋里的。”
“白天不代表没有坏人。”
范轻乐一头雾水，她也没干什么，怎么就要查水了。
“外面有人在敲门？你是约了谁吗？”
同为女人，范轻乐知道这再快也不是一两分钟就能出来的。
范轻乐站得离门稍微远点，“收电费的老太太让你快点，水表还在浴室里面。”
“干嘛？”
“对了。”范轻乐点开手机指到上面以后鲜艳的APP标志，“你刚才吃饱了吗？我想点个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