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腺体和信息素对于Omega来说是一个多沉重的打击,他也说不好,但下意识觉得,尽量不要在臧白面前提起这些话题。
开始只是无意识收集各种海洋系的香水,直到有次和一个海洋系信息素的Alpha擦肩而过,他循着那点淡淡的气味儿,差点克制不住想要凑上去仔细闻时,才彻底醒悟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不是费用的问题。你看你也没办法给样本,调配信息素不是做饭,咸了少放盐,淡了就多放一点。你这单我恐怕是做不了,还是另外找人试试吧。”
通话时,林泊川还振振有词地说服对方。电话结束,人也眼见着萎靡了下去。他不是不知道要复制臧白的信息素有多么困难,但他还是想要尽可能还原那味道。他不想用其他的信息素,臧白也绝不会想看到他沉迷于其他信息素。
他很了解信息素对Alpha的影响,就像他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对海洋系的气味儿也喜欢到了痴迷的程度。
“张教授?”
通完电话,那边同意再帮林泊川调制一款,如果还不行,那就实在爱莫能助了。
很长一段时间,他对这种味道都既渴望又厌恶,而最厌恶的还是自己Omega的本性。这种渴望和厌恶都在他摘除腺体后,才得以摆脱。
“适合自己的就是最好的。”
所有信息素里有大类归属,像臧白属于果香系里的橙系,林泊川属于海洋系,但每个大类下面的各人的味道却都不一样。信息素就跟指纹一样,是每个人独有的标识。这也使得信息素定制产业十分成熟,有固定伴侣的A和O一般都会定制一款对方的信息素,以备不时之需。
“你的情况陈医生说越早治疗越好,不要再拖了。”臧白叮嘱道,“什么信息素都好,只要能帮你解决这个问题。”
可是问题在于,有特殊气味需求的客户通常都会提供信息素样本,林泊川没有样本。专家根据他的描述,制作了很多款,但还是难以百分百还原他想要的味道。
他心里五味杂陈,悲哀很快占据了一切。他知道这位大师恐怕没办法凭空配出和他一模一样的信息素,别的大师也不行,任何人都不行。
这天林泊川在阳台跑步机上跑步,臧白在书房画画,两人一墙之隔,对面的电话过来,臧白也能听到。
只听林泊川说:“张教授,10号信息素前调不对,甜了一个度,麻烦您再调调。”
陈医生本着服务至上的原则,花了几天时间,收集到了他能找到的所有橙系信息素,但没有一款合林泊川的心意。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好找来了信息素合成专家,让他高价定做一款。
看似林泊川在为难折磨对方,实际他为难折磨的是他自己。
“会尽快解决的,别担心。对了,今晚
“还有比您更好的调配师吗?”林泊川强势得理直气壮。
“……”
“只是酸也不行,还需要一点涩。”林泊川停下跑步机,耐心解释,“而且8号整体都太平庸。张教授,已经很接近了,您再调一调,费用什么的都不是问题。”
看他运动完,臧白替他拿了毛巾和水,对方强打精神对他笑了笑。
“9号中调有些酸涩。”
这种醒悟让他十分恐惧,尽管林泊川没有标记上他,但他们身体和信息素有过一次深入的交融后,这种气味儿就已经在他的本能里产生了深刻的印记。
“您要是做不到,别人更做不到了。作为业界公认的大师,您不该遇到困难就这么放弃。”
林泊川摇头:“但很快了,下一款能够解决我前面提出的问题,那就和你……和我想要的差不多了。”
但今天,他又在林泊川身上看到了这种执着。
身为一个Alpha,他没有办法抗拒这种本能的冲动,他追逐着臧白那已经不存在于世界上的信息素,只能是永远这么追逐下去,永远无法被满足。
“……”
除非……除非他和别的Omega有过更加深入的交换,他标记了对方,那样对新的信息素的需要才能盖过旧的,他就能停下这种永远没有结果的执着。
那边显然沉默良久,没好气地答道:“这是根据你对9号的意见改的,要不你再试试9号。”
一想到这儿,臧白的心脏就开始闷闷发疼。
再没有别的选择,林泊川只好接受了合成信息素的治疗。其他都很快就定好了,唯独在选择信息素气味时,他要求甜橙味儿的。
“8号中调是就没有涩味儿。”
从海城回来已经一个月,林泊川还在信息素这个问题上纠结。臧白了解他那种凡事都要和心的完美主义,可在这件事上恐怕不止这样简单。
没办法在海城长住,四月中旬两人就回到了茶城,定制的信息素是由海城那边做好后给寄过来。
大师恐怕也是地第一次遇到这么吹毛求疵且难缠的客户。
“信息素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