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床上，月色溶溶。
月亮照出了那张曾经清俊不凡，如今暴躁不堪的一张脸。
徐立川这么想的，也这么去做了。
小狐猫浑身的毛发舒展了很多，显得蓬松起来。
他的手又重新把那裤角团了起来。
他望着月亮，发觉月亮也在望着他。
可是外面……
这只小狐猫刚经历一场浩劫，个性又天纯，这些事情，本不该她这样的年纪去承受。
可是她这副模样……
他咕噜噜喝了半壶水。山泉的水清冽甘甜，沁人心脾。
夜很深，山谷寂寂。除了水流声，再听不见其他。
“倒是你最愁人。”
罢了。
渊翊是神魔之子，他的生死簿无人去管。徐立川还了解到，渊翊最近对一个凡人女孩很感兴趣……
渊翊不愿管她，他向来不过问人间事。
张寒致默了默，似乎在平复自己的心情。
而在某处的小狐猫此时打了个哈欠。
白芷抬起脸，看到他如同女人一般俊秀的下巴。
……
她眯着眼舔着身上的毛发，似乎感觉到了有人在看他，舔到一半目光便瞧了过来。
小狐猫张开獠牙，狠狠咬了他一口下巴，便从他怀中跳开。
真是件苦恼的事情呀。
借着月色，他辨出了水流位置，而后却忽然恼怒了般，把那条脏掉的亵裤整团扔在水里。
……
他也没了只眼睛，与废人无异。
呵，这美貌的小猫崽不过也是觊觎他的美貌，看吧，不出几日，一定也会爱上他，被他管得服服帖帖……
……
那个流火真不好搞。徐立川想，这个小狐猫甚至还为那个凡人男子有过一个孩子……
要不要和她说呢？
好想让人去捏一捏。
徐立川看着她温柔的神情，心中一动。
他盯着用尾巴搔着柱子的小狐猫想，和这个小崽子呆在这里什么时候是个头。
小狐猫睁着清澈的双眼瞧他，徐立川点了点她的小鼻子道：
他捞起没来得及跑的小狐猫，把她卷到自己怀里。
他的心微不可察地颤动了下。
这就苦了徐立川。
他又垂下头，看着衣着破败的自己。
“啊！你这只坏猫！”
这对夫妇总归是善意的。
张寒致面无表情地擦拭自己，而后一瘸一拐地走向山间小溪。
她睡了几天，伤好了一点，便化成狐猫形在神魔之境作威作福。
张寒致勉强撑起自己，扶着墙去桌子上取水。
她似是愣了一瞬，而后又眯起眼，慢条斯理地舔毛。
……
终究还是败给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