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从未有过的灼目。
虽然知道人这一辈子不会一直在一起……
“好,一定会的。”霍经年享受着怀中的温暖,眨眼,倏地说道。
霍经年笑得艳比花娇,她的声音也柔到人心坎里去。
男人挑了挑眉,笑得玩味。
“大哥,我求求你!放了她吧……她今年才18岁啊!你要钱还是要色,我都可以给你的,都可以!”
男人一愣,语气顿然变得讥讽起来:“呵呵。霍小姐还真是有这闲情逸致去关乎别人啊。至于怎么办……当然是自生自灭了。如果霍小姐愿意她跟你一起殉情么?”
哪怕自己的天都塌了,也会笑着跟你说没事。
守着「薄晏」守了整整三天两夜,眼睁睁看着她从ICU转到了普通病房,路西法狠狠地松了一口气,眼下已在他俊美的面庞刻下了深深的青灰色阴影。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一个成年人了。做事需要三思而后行,断然决定之事不要轻易反悔,时刻记住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妖艳的血流很快浸透了薄晏的白衬衣。
“姐姐……你……”
她的眸子呈幽邃的颜色,墨色盛浓。
“想活命的话,就不要大叫!”
她猛地抬头,却撞上霍经年温宁、雅静的目光。
霍经年听到他们不伤害薄晏,竟然下意识松了一口气。
霍经年就是这样一个人。
就如同一个长年蜷缩于黑暗的人,毫无预兆地去伸手触碰那耀眼、转瞬即逝的芒丈,感觉到的绝非温暖……
江中暗流涌动,正如霍经年此时的心境。
终于,在她意识逐渐不清醒,即将往身后的江水倒去的那一刻,一个高大的男人及时稳住她,并将她轻轻抱起。
实在是太过疲惫,她合上了沉重的眼皮。
用过餐,霍经年和薄晏沿着断桥江边散着步。
“无论发生什么,姐姐都要相信,我一定会再次回到姐姐身边的。”
“噗!”
“都可以?”
霍经年甚至来不及顾上男人知道她的身份一事,泪水便夺眶而出,她看着站得不尚稳当的薄晏,十分担忧。
女人酝酿已久的话,落入她耳中,不是温暖,却是刺耳。
薄晏长睫微颤,浸在夜色中的瞳孔一缩。
“如果是其他时候,我倒是不介意陪美人共度良宵……但我们主子吩咐了,不让碰啊。所以霍小姐,麻烦您跟我们乖乖走一趟咯。”男人说着,便和几个壮汉要拎着她的衣领向暗处拖。
但她仍是欣慰地,对这个满眼都是自己的女生道。
还有约莫一年半你就要进入社会,不必因为世俗而敛去所有锋芒。姐姐只希望你的往后余生能够快快乐乐,平安幸福。”
向来理智的霍经年却在此时攥紧了拳,压低声音,慌不择言。
“晏晏!”
薄晏笑得眼睛都弯成两弯明月,她抱住了霍经年,深深地将脑袋埋进她略带清香的颈窝。
霍经年的心一瞬间提了上来,接着听他言。
“晏晏,姐姐若是想让你一辈子都待在姐姐身边,寸步不离……你会不会觉得姐姐很自私啊?”
“晏晏,好好活下去。”
然后她最后看了薄晏一眼,鼻头通红,却仍强挤出粲然的笑靥,如同一个油尽灯枯之人。
“晏晏。明天我们去医院吧……我想给你植入人工耳蜗。那样你就再也不用担心助听器丢了,或是被人取笑了。这么多年,也不见你身边有个长久些的朋友……”
“那她怎么办?”
霍经年……你怎么那么傻……
以身后的车水马龙作衬,霍经年的红唇微启,眉眼流露出淡淡笑意。
——
如同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让人纵然千万般不愿,也无法脱身,只得深陷其中。
总有些生离死别,将两个骨肉结合的人生生剖开。
苟延残喘的薄晏捂着胸口,尽最大的力气抬头去看她,眸中布满了惊慌与即将失去的恐惧。
那泛着寒光的刀刃,深深刺入了薄晏的胸腔。
霍经年看着她的眸色,只是心下一惊,但转念便觉得是薄晏长大了,沉稳不少的表现。
“嗯。”
“不会的。”薄晏抬起头,定定地看向她。
“你该试着走到阳光下去。”
男人强行把霍经年的头转了过去,两人的视线失汇。
……
薄晏哽咽了一时,张口欲言,但却在转眸看清霍经年身后的冷铁卷刀时,奋不顾身地将她推开。
薄晏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她眯眼看着霍经年踉跄地被人拖着行走,举步艰辛却不敢吭一声。
霍经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正想上前去扶,却被一道暴戾的力度把持住,一道无比粗犷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