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奇迹败坏的冲上楼，果然闻到一股浓重的麝腥味儿。这是搞了多少次才能留下这么重的味道？

    简行舟深吸了两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才问道：顾易，你觉得我就是个脑袋空空只会给钱的冤大头吗？

    顾易并不觉得简行舟看得懂她写的东西，笃定他就是借工作教训她的不顺从。

    顾易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翻转过电脑，指给简行舟看，在策划最前面部分就写到了要办一场能够让盲人感受艺术魅力的画展。

    我是来找你谈工作的，不是帮你扔垃圾的。他指着顾易怀里的电脑，策划我看过了，我觉得非常乱，建议你再好好想想！

    简行舟咬了咬牙，对，没关系，就是他一厢情愿罢了。

    顾易，你旷工跟吴聿恒私会，我确实很生气，但我更生气的是，你不信任我。

    她沉默一阵才说道：我再想一想。

    吴聿恒扶着墙，脚步悬浮地下到一楼，正好碰到简行舟抱着电脑推门进来。

    简行舟很少这么一本正经，自己也有点不适应。除了公事公办地嗯，也不知道要回应些什么。

    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办这场展到底想要什么？

    顾易一听就拧了拧眉：简行舟，不要把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上。

    简行舟懵了一下：你怎么在这儿？

    当时

    我只是希望你对我的偏见，不要成为我们工作上的障碍。

    是我带情绪，还是你带情绪？简行舟大声质问道，你给我看，我作为老板难道不能评价一句不好吗？

    可是开口的瞬间又迟疑了，一丝理智在提醒她。

    这也是他时隔这么久才去找顾易的原因，他是真的认真看了，并没有摆老板架子敷衍她。

    简行舟更气了，敢情吴聿恒还是单纯享受的一方，都没让顾易爽到。

    简行舟气得手抖，嫌恶地袋子直接甩了出去。

    简行舟无奈：我看到了，整份策划我仔细看了三遍，你写得每一句话我都记得。

    顾易，你选择了我就可以依靠我。你说过我们可以相互成就，那么你至少要给我一个成就你的机会。

    吴聿恒没理他，直接出门走了。

    或许真如简行舟所说，她对他也抱有偏见。因为过去被打压了太多次，让她始终将他当作敌人，根本无法听进去他的任何建议。

    但怎么可能没有压力呢？从一个刚刚做过一场展的新人，一跃成为独立策展人，背负了那么多只能成功不能失败的承诺。

    帮我带下去吧。

    你确定是策划不好，而不是我不好吗？简行舟，如果你觉得我不好，我写什么都不可能让你满意。

    顾易确实觉得简行舟不如安德烈专业，所以她并没有打算听从他的意见，给他过目不过是在流程上表示尊重。

    不等顾易回答，简行舟就摆了摆手，他忽然感到一阵疲惫，不想再探讨这件事了。

    你在讨好所有人，我唯独看不到你想要什么。

    简行舟越想越不对，忙朝楼上看了一眼，就见顾易正拿着扫把将房间里满地的纸团扫进簸箕里。

    他知道这个策划并非一蹴而就。顾易其实反复磨了一个多星期，还借着聚会问了大家的想法。那时候李沢还没来，她每天独自窝在房间里查资料找参考，仿佛游刃有余，从未对谁表现出困惑和苦恼。

213 前女友

    顾易看了他一眼，坦然解释道：只是撸狗罢了。

    如果跟她说这些话的不是简行舟，而是杜荆月或者安德烈的话，她还会这么急着反驳吗？

    这比顾易否定他作为一个男性的魅力更让简行舟失望。他切实感受到，顾易虽然选择了他，但从未真正想过要依靠他。

    老子昨天忍着给你弄，你却给他撸？

    顾易难得的没有反驳简行舟的话，而是低头看着电脑，又似乎没有看，只是将无措的目光落在某处。

    简行舟看完的那一刻确实有些失望，又是公益又是科技，甚至还搞什么音乐，感觉像是那日聚会聊天时的创意集合。

    你让我去看策划，你却在这儿跟人乱搞？

    如果顾易真的自信到不可一世，简行舟或许还没这么难受。正是因为他从她写的东西里看出她小心翼翼的讨好，才让他觉得自己特别没用。

    这两者有关系吗？顾易反问道。

    顾易将垃圾装入袋子，系了个结。她将简行舟手上的电脑接了过来，然后把垃圾递了过去。

    你对我难道就没有偏见吗？

    直到顾易退回房间关上门，一整晚都再没有出来过，他才有些后悔。

    这份策划满足了杜荆月的诉求，唐宁的诉求，甚至我的诉求。但你在哪里？

    简行舟的脑子炸了一下，是个男人都明白那是什么东西。

    顾易摇了摇头，想说他不懂策展。她如果无法整合所有资源和诉求，那这场展就没办法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