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觉得这两个人之间就是假客气，氛围不对。埋头喝了两口咖啡，她悄咪咪抬头，恰好对上蒋铭绎的目光，一下就看进他眼睛里了。
“滚！”她踹过去，被躲开了。
“没有。”赵思睦转回去看手机。
简颜“切”了一声，手随着外婆卷毛线的动作左右摆动。
赵思睦抱了抱暴美，对着它脑门亲了一口，“那你玩得还挺开心？”
简颜瞪过去，气饱了。
程骁拍了拍暴美，解脱双脚，“一点儿都不学好。”
外婆将毛球塞赵思睦手里：“今天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从半年前在苏州相遇开始，他似乎就在苏州扎了根。
赵思睦配合的弯下腰，低头任她摸摸头，“我也最想您！”
八成在逗狗。
赵思睦把暴美放一边：“您就不想我啊？”她跑过去搂住外婆的脖子，左右脸各亲了一记，“一点不想？”
程骁将狗绳在手腕绕了个圈：“暂时不用。”
“我怎么就没脸了？”
很奇怪。
程骁摊手：“你觉得有就有。”
果然不叫姐姐是对的，压根没姐姐样，她这辈子都不会叫了，哼！
程骁松开狗绳，让暴美自由奔跑，“现在才想起来？反射弧不是一点点。”
12月的苏州是真冷，暴美扒拉着她的靴子，还滑了一下。
原本以为会害羞的赵思睦压根没有，反倒是绕着他转了一圈，暴美以为在跟他玩，也跟着她转圈，狗绳缠住他的脚。
如果说跟蒋铭绎现在有什么变化，还真的毫无变化。说追她也没有任何表示，不过分热情，也没有太冷。
赵思睦原本还以为这回主动权在自己手里，他的小辫子也被她一手掌握，结果……
赵思睦吐舌，做了个鬼脸。
赵思睦笑吟吟：“哦。”
简颜气死了，毛线一压，“你跟蒋铭绎怎么回事？不就两千万，我也有！”
就是……
赵思睦好奇，她看着他，目不转睛。
异想天开。
赵思睦看程骁，耸耸肩。
“程先生。”暴美见到他一如既往的热情，她索性将狗绳给他，“你都不用回家跨年？”
简颜“你”了两声：“我说蒋铭绎呢！”
外婆抽出手反手摸摸赵思睦的脑袋：“想想想，外婆想你了。”
“真的。”外婆眉开眼笑，“榕榕的咕咾肉，颜颜的红烧肉，都有。”
他虚搂了她一下，笑，“怎么了？”
简颜手上还拎着毛线，两只手套了个圈，正在理被暴美打乱的毛线团，听到声音，她回头，“什么人养的狗子就随谁呗！”
两个外孙女终于不吵了。
简颜恨恨的：“幼稚鬼！”
落地上海，跟蒋铭绎在机场分开，赵思睦和程骁回苏州，没有事先告诉外婆，她到家里时，院子里是暴美的声音，还有简颜的笑声。
“哟哟哟，还就两千万？”赵思睦觉得嘟嘴的简颜还挺可爱，手痒了，“那你怎么不给我？”
程骁：“……”
只有外婆惊喜过后：“怎么回来了？”
“真的？”
语气那叫一个风轻云淡。
简颜见状，做了个呕吐的动作，嘴角翘起的弧度却怎么都压不住。
“我又怎么了？”
不等外婆答，简颜抢着，“你都多大人了还撒娇，你丢不丢人啊，赵榕榕？”
程骁只是笑：“客气了，应该的。”
暴美“啊呜”一声，趴地上了。
简颜：“……”
“怎么？”程骁揶揄，“发现我比蒋铭绎好？”
他对她一向包容，赵思睦早发现了，所以越发好奇，“我傻乎乎对你倒了个干净，为什么你的情况我一无所知？”她有点后之后觉。
心满意足吃了外婆亲手做的菜，又跟简颜从地板斗到天花板，赵思睦神清气爽。躺吃了一天，12月的最后一天，她一早拎着暴美去遛狗，照例遇到刚出发晨跑的程骁。
赵思睦指着他笑：“够格当压寨夫人了。”
她鼓起了脸，真可爱。
简颜恨铁不成钢：“我是不会叫姐夫的。”
赵思睦幽怨的眼神：“您礼貌吗？”
“啧，还是没点长进？”赵思睦蹲下来摸摸头。
赵思睦代替外婆的位置绕毛线，简颜停战了一会儿，看外婆去了厨房，小板凳挪了挪，“你怎么回事啊？脑子里进水了是不是？”
“还有脸问？”
她还是那臭脾气。
开门，被逗得团团转的暴美停住，撒丫子冲过来熊扑，一下搂住赵思睦的腿。
赵思睦决定满足自己，食指一勾，挑住简颜下巴，“笑一个？两千万我也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