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骁轻嗤一声,不置可否。
看来看去,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小兔精:“那我们打得过吗?”
水面升起即将入夜的薄雾,太白山好似仙外之境。
“对啊,对啊。”
“苗苗,孤中了剧毒,性命垂危,想见你最后一面。”
我才不回去,蠢驴!
“衣裳也好看,颜色鲜艳,款式也多,还有搭配的发冠、手环、项圈、腰佩,脸也可以涂得红红的,白白的。”
而且雁之说了,入了太白山,谁来传话都不要信,他会亲自来接他的。
解赞哭道:“霍廷尉,呜……你是不知道,这个月我是怎么过的呀!”
松鼠精:“那是告诉你别被凡人骗了,哪是和你说糖葫芦好吃!”
解赞收住了假哭,“唉,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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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赞给了他二十万两银票,他给燕茂做外甥的时候,也收了不少产业呢。
这次去建邺城,暂时就不回来了,他要把双环峰的宝贝都带上,给雁之看。
三只妖精又吵了起来,完全没注意到偷偷溜走的苗苗。
解赞面色凝重,“殿下出事了。”
“苗苗,速归建邺。”
松鼠精也凑了上去,“打得过吗?”
松鼠精:“建邺城好玩吗?”
霍骁挣开青年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确实不知道。”
夕阳好似彩金,洒遍青山绿水。
伙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昨儿个下午走的时候还高高兴兴的,今日怎么就气成这样了。
小兔精拉着少年的衣袖,“那我们去建邺城吧,我也想吃糖葫芦,孔雀姐姐说一串糖葫芦就能把小孩骗走,肯定好吃极了。”
霍骁瞟了瞟自己被反绑的双手,“……你这可不是朋友之礼。”
字迹一模一样,可就是不对,雁之没称呼他肉麻的“吾爱”,还用这样命令的口吻勒令他回建邺城,太奇怪了。
与时同时,南岛温暖如春。
松鼠精和鲤鱼精也跟在后面,围着苗苗叽叽喳喳。
鲤鱼精往前挤了挤,“我知道,我知道,是大邺的国都,莺莺救的那个小将军就是建邺人。”
次日一大早,少年跑到书铺,把信往桌子上一摔,“哪里寄来的,寄哪去!”
苗苗心情正好,甩了甩乌黑的马尾,“我要去建邺城了。”
又过了几日,还是没到雁之的信,倒把骗子的信又等到了。
小兔精见少年兴奋地进了太白山,也跟了上去,“苗苗哥哥,什么事这么高兴呀?”
霍骁用看傻子的眼光扫视了解赞一圈,“他出不了事。”
苗苗回到山洞,又仔细端详了下信件上的六个字。
苗苗付过钱,又坐在书铺里等雁之的回信。
年关将至,寒流过境,偌大的城池被披上了一层白狐裘,美得惊人。
路人搓手跺脚,往年骂咧天气的言语化成了默然的叹息,匆匆地互看一眼,便当做已经打过招呼。
……
“行,二钱银子。”
小兔精委屈地扁起嘴,“……可我们没钱啊。”
少年翻开之前的雁之给他写的信,“苗苗吾爱……”
霍骁:“有事说事。”
苗苗抚着信上的字,方才的快乐荡然无存,是哪个不要脸的骗子冒充雁之来骗他!
苗苗:“好玩着呢,那里的人特别多,大街上想不碰到别人都不行,到处都是卖吃的,有糖葫芦,烧饼,小面……各式各样的都有,特别好吃。”
建邺城。
小兔精:“建邺城是哪里呀?”
苗苗大手一挥,“我有钱呀,请你们吃。”
解赞:“唉,我这也是走投无路,一个被满世界通缉的反贼,除了抓一个陛下都不敢动的人做护身符,也没有别的办法嘛!”
伙计:“还要等信呐。”
苗苗这次连太白山都没回,朝伙计要了信纸,写道:那你就去死吧!
鲤鱼精拽了拽松鼠精的尾巴,“你们想什么呢?凡人不打架,都是花钱的。”
苗苗捏着信纸,眼角眉梢掩不住的兴奋。
“按道理也是这样
伙计侧身,摸了摸下巴,上面写了什么呀?这么高兴?
还孤、孤、孤呢,雁之从来都不和他说孤孤孤,蛤蟆骗子,整天呱!
少年越想越气,翻出笔墨,写了句:
苗苗盯着信纸,看了又看,回过神后连蹦带跳地往太白山的方向去了。
解赞又把手搭上了霍骁的肩膀,“要不是小将军配合,我哪抓得到啊,是不是?”
解赞和霍骁,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的人,坐在大船内饮酒。
苗苗郑重地点了点头。
少年气呼呼地回了太白山,好几天都没再去等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