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嘉煜认真道。
但顾嘉煜完全没有。
“别急着谢我，如果是许崇山他们闹出来的，可能还想借蒋江丽做点什么。”
“好，谢谢哥。”
池煦抬眼就看见顾嘉煜紧盯着他，嘴角一抽，“我信，行了吧。”
也因为她的出现，顾嘉煜心里才有了后来的猜想，而日记本肯定了顾嘉煜的猜想。
现在的顾嘉煜就是顾嘉煜，这就够了。
他吃得好，喝得好，玩得挺好。
但出乎意料的是，当顾夕念在福利院向顾嘉煜伸出手时，顾嘉煜是回握了顾夕念的手。
因为池煦的回答已经很明显，他们把他和小绿茶区分开了。
他们刻意去忽略了无法用常理去解释的问题，也不想去探究。
医生之所以叮嘱家属照顾失忆者的情绪，是因为失忆后，周围的环境对他们都是陌生的，这会让他们感到不安和恐慌。
池煦蹙眉。
“想起其他的记得告诉我。”
就在顾嘉煜以为池煦不会回答时，池煦神色认真的看着他。
就像两个人。
顾夕念能理解顾嘉煜的害怕和小心翼翼，也总是温柔地安抚顾嘉煜，令她开心的是，顾嘉煜也会主动且加倍去回应这份温柔。
“知道了。我这边会关注一下，不确定他们具体打算做什么，先知会你一声。”
“剧组每个人都付出了很多时间和精力，我不想因为我影响其他人。”
他出国后的几年时间都没见，但他认为小时候的顾嘉煜长大了，就该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蒋江丽是顾嘉煜的第一任养母，一开始顾嘉煜没太放在心上，他当时的注意力全都在蒋江丽为什么会在这个世界。
别说是小孩，就算是成年人受到伤害，也是需要一个自愈的过程。所以，接回顾嘉煜后，顾夕念也尽量去照顾他可能敏感的情绪。
顾嘉煜是艺人，关注度很高，一句辨不出真假的话都能让他深陷舆论。当很多人关注他、喜欢他时，也会有很多人等着看他从云端跌落。
顾嘉煜摇头，池煦又叮嘱了一句。
顾嘉煜心跳一滞，池煦又重复了一遍。
“还有其他的吗？”
轮到池煦沉默了。
“你当时信了。”
“有一件事，在首映礼那天，我看见了蒋江丽。”
“你不会。”
池煦承认，在看到顾嘉煜奇怪的转变，有那么一瞬是相信的。
只不过是和他一样。
顾嘉煜茫然，“你没信吗？”
“我知道。”
但现在的顾嘉煜生性乐观，这不是装出来的。
连他都能感受到不同，许敬恒和顾夕念从小陪着顾嘉煜不可能察觉到不到。
“许崇山搞小动作，肯定是和其他人联手，许老爷子突然在这住下，肯定也事出有因。”
失忆的人会急于寻找自己和世界的关联，会想要找回丢失的记忆。
“我以为她是想找我要钱。”
“她去找你了？怎么现在才说。”
原以为顾嘉煜会闹他几句，却见顾嘉煜忽然垂下眼帘。
这样的顾嘉煜不会伤害任何人。
“你最近多注意点。”
顾嘉煜：“？”
有那么一瞬间，顾嘉煜都要以为池煦是不是知道什么。
他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侮辱。
他不是接受顾嘉煜的道歉，而是他没法把现在的顾嘉煜和过去的顾嘉煜联系在一起。
“不是，你不会真以为我信了吧？”
小时候的顾嘉煜被送回福利院后，蒋江丽还讹了福利院一笔钱，如果福利院不给，她就成天蹲在门口，阻碍他人领养孩子。
“现在的你不会。”
“这件事我会和姨父说的，她出现应该不止是要钱。”
池煦：“……”
“那……你觉得我会伤害你吗？”
池煦还没接话，顾嘉煜又问。
真说起来，池煦宁可相信是长得一模一样，却性格不同的两个人。
顾嘉煜想问为什么是“现在”，可对上那双认真的眼眸，他忽然觉得没必要去问。
但事后池煦是去找人了解过的。
池煦知道顾嘉煜的事，也知道他经历过两次被遗弃，福利院的院长还为他做过心理疏导。担心他出现轻微自闭或抗拒和外界接触。
“你不先担心自己，还担心什么电影。”
池煦敲了他一下。
反正，不是一个失忆者该有的反应。
“希望电影别受牵连。”
顾嘉煜前些年的小动作太多，池煦就发现他心理不太健康。阴郁偏执还嫉妒心极强，这样的人世界是悲观的。
“你没信，那为什么要接受我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