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脆被顾沾抱了会儿，鼓起勇气抬起头，将墙上那些“涂鸦”又看了一遍，莫名地，心里生出一些奇妙的感觉。
顾沾亲了口她的脸颊，道：“当年你走后不久我就换了房子住，这个地方空着。”
“想起来什么啊？”苗脆一头雾水的。
“为什么啊？”苗脆十分不理解，这人是得有多自虐，才会一直留着这些辣眼睛的“涂鸦”。
苗脆脸色胀红，抿了下唇，扯顾沾的西装，“喂？我不想在这个地方那个，你放开我。”
顾沾笑了声，长指掀开她的眼皮，喊她：“脆脆。”
嘴巴也张开了，没法合拢回去。
那些“涂鸦”，让她脑海里浮现出她那天气吼吼在他房间里捣乱的熊样。
苗脆一巴掌打在他脸上，虽然打得不重，但打人的模样气势汹汹，“你有病啊，还故意弄成原来的样子笑话我！”
一瞬间，回忆像炮弹一样发射进她的脑海里，挡都挡不住。
这里一句“不要脸”，那里一句“乌龟王八蛋”，再那边一句“黑心肝”，眼珠一转，不远处那面纯白的墙壁上，刺眼的大红色荧光笔写着：“戳瞎你的狗眼！”
“……”
“？？”
苗脆：“……”
“……”
苗脆问：“那你怎么不把这个房子卖了，或者租出去？”
她以为顾沾要敲门来着，却见他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插.进门锁。
顾沾勾头又吻住她的唇，松开后往她腰肢一提，提着她往一个房间走去。
苗脆踩着拖鞋往里面走，左看右看。
苗脆道：“哦，我明白了，这是你新买的小窝，但这个地儿离公司也太远了吧，干嘛在这里买房子啊？”
她推开顾沾就想往外跑，顾沾轻松拉住她，一脚把门踢关上，将她抵到门上，似笑非笑，“怕什么，哥哥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你装什么傻啊，你放……”
“……”好吧，有钱任性。
苗脆扭头瞅了眼背靠着的门，掐了下顾沾的肩膀，“那怎么都没有灰尘，六年没人来过，应该有很多蜘蛛网啊。”
男人将她吻了会才松开她，苗脆双手挂着他脖子，声音有些软，“这到底是哪啊？”
顾沾笑得不行，掐她的脸，“没，这就是原来的样子，哥哥没动过。”
虽然是顾沾无心而为，但好像这个地方的存在，给他们六年前的时光留下了点什么。
苗脆碎碎念着，顾沾已经打开门，男人手臂抱住她的肩，将她搂进去。
“哪个？”男人突然笑了起来。
顾沾咬到她耳尖上，气音倦懒：“还没想起来？”
顾沾不得不松开她，换成从后面抱住她，“放心，哥哥提前来打扫过了。”
没想到六年过去了，这个她和顾沾共同呆过半个月的地方还在，并且差不多原封不动地保存着。
她发现顾沾另一只手还提了她们之前买的荔枝千层，“喂”了声，“你干嘛把这个拿出来了？我回家要吃的。”
顾沾却说：“我带你去的地方也是家。”
“怎么有点陈旧的样子？你以前住的地方？”苗脆怎么瞅都瞅不出这房子哪有一点刚装修的样子，里面的家具并不时兴，似存放了许多年。
“……？”
字迹潦草里又带着几分秀气。
苗脆的唇被堵住。
看不见，她什么都没看见。
“……”有点愧疚是怎么回事。
因为被顾沾抵着，她不得不扶住他宽阔的肩膀，好半天，她噘了下嘴说：“你别告诉我，这么多年，你没叫人来重新刷过漆。”
她被顾沾牵着进了一幢楼里，然后坐电梯到十二层，再然后，他们来到一扇糯米白的门前。
顾沾：“没有。”
“……”
顾沾没说话，默默蹲下去从鞋柜里找了双拖鞋，放到苗脆脚边，然后捏起她的脚踝，将她好看的小高跟褪下来，再把她涂了红色趾甲油的漂亮脚丫子放进拖鞋里。
苗脆张牙舞爪起来，“你带我来这个地方做什么啊？！”
男
苗脆哼哼了一声。
顾沾笑了声，诚实点头，“嗯。”
她面部肌肉抽搐了几秒，选择闭上眼睛。
顾沾道：“懒得。”
他们进入的这个房间，几面墙上、门上、窗户上，被五颜六色的笔，涂得乱七八糟，惨不忍睹。
苗脆声音蓦地噎住，眼睛瞪大，再瞪大。
说到蜘蛛网，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捶了顾沾好几下，让他放她下去。
顾沾突然从后面抱住她，扣住她的腰，将她紧箍到墙壁上，急不可耐，“先让哥哥亲会儿。”
“？？”
苗脆道：“难不成因为受不了我把你房间糟蹋成这样，你才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