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人基本同时赶到公寓门口，相顾无言。
如同被车辙碾压，连呼吸都成困难。
“我没有骗你, 我没有……陈方真的什么都没干，你相信我呀！”
无比冷静，无比冷漠。
“我戒了……”他在她耳边呢喃：“戒了死亡游戏，身旁再也没有怪物，我戒了电疗……南兮，我听你的话，爬上来了，我看得见光亮，那里只有你……”
严炔，我多爱你啊，她想。
“南兮……”
“你不信？”南兮抬眼看他, “严炔，你不信我吗？”
无论如何，他不会放手，南兮似是也看得清楚。严炔还未反应过来，南兮一把拉开车门，从车上跳了下去。
乔莫峰满脑子一瞬空白，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却又强迫自己把那可怕的念头压了下去。
严炔的目光未曾从南兮身上挪开，陈方挑衅的眼神他统统都看不到，他的世界，早就只容得下那一个人，说要带他迎接光亮。
乔莫峰松了一口气，陈方是死是活毫不重要，转身看向严炔，喊了一声：“带她走！”
“严炔, 放了我吧。”似是请求：“我不要再拉着谁的手了, 也不想被谁拽着看光亮，我们，到此为止吧，离婚协议, 我会……”
“真好……”南兮木讷的抬头，看着严炔，她说：“真好……我的严炔是明塔，是我心里，永不泯灭的光亮……”
“不。”南兮笑着摇头, “严炔，其实你不相信的。”
伸手轻轻将南兮揽在怀里，所有的抽泣，所有的呐喊，所有的颤抖，都被他所吸收。
人, 永远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南兮。”严炔打断她，“别说这些话，我们回家。”
到那个时候, 南兮将会被人人唾弃。
乔莫峰呼吸都淡了下去，如同失了魂般落魄，半晌才道：“艾什米，在我家。”
乔莫峰足足愣了十几秒，突然将手机扔给林霍，站起来就跑，连外套都忘记拿。
南兮一声不吭, 连呼吸都渐渐弱了下来。严炔一声一声的呼唤她视而不见，她似乎听不见也看不见。
“约……你什么意思？”
严炔二话不说，将南兮严实包裹起来，拦腰抱起，从门口冲了出去。
“乔莫峰！”严炔再度吼了一句：“怎么回事？”
乔莫峰再一脚上去，踉跄着退了两步，陈方摔在地上，半晌都没动静。
林霍眼瞅着乔莫峰瞳孔骤缩，脸色一下子变得可怕。
那么，就让我一个人待在深渊吧。
“我他妈……”严炔咒骂了一声便断了电话。
她睁着眼睛直勾勾看着严炔，脸颊是青青紫紫的伤痕，身上寸缕未着，仿佛是被剖开来，一刀一刀，划破皮肉的声音那么清晰。
第67章 偏偏 “对付温晓，什么程度？”……
严炔看了一眼乔莫峰，再将目光转向地上一动不动的陈方，神情复杂。
“哐当”一声，乔莫峰一脚将陈方下半句话给踢了回去，一把揪起他的衣领，拳脚相加。陈方也不反抗，胜利者的笑容始终挂在脸上。
“严炔，”陈方笑了两声：“我说过你会输，每个人都有软肋，而你，错就错在将自己的软肋公布于天下，严氏，愿意娶一个我陈方玩过的女人进门？好，就算你不介意，那帮老骨头呢？肯容忍你这般胡闹？严炔，你……”
房门大开着，像是逃跑的人只顾着逃命而忘了善后。就那么堂而皇之，大大方方的将三个人一下子推入深渊。
“我信……我信南兮, 你说什么我都信。”
直到看到门口出现的那两个人，南兮似乎才慢慢恢复痛觉，恢复感官，轰的一声将这里炸平。
只是开始，既然要玩，他愿意奉陪！
“陈方什么都没干。”南兮眼神空洞，咬着牙道：“我没有失去意识，整个过程我很清楚, 他还没来得及, 他……”
身体某个位置疼的要命，没有宣泄口，咬着牙，咬到渗血。
可是很快，就要爱不起了。
神色淡然的将严炔的那件外套规规矩矩的穿好，每颗扣子都扣好, 低头整理整理头发，取下安全带, 然后回头看着严炔，说：“放我下去吧。”
“怎么了？”林霍问。
永生永世。
“什么什么意思！”严炔吼道：“用的你的号码，去的是你家，你告诉我不是你？”
南兮就这么看着，看着眼前人。眼角无泪，一片淡然。她要多看一眼，将那张脸，刻在心里。
不出几天, 温晓会带着新的证据而来……
“南兮。”严炔抱她，“别说了。”
“走！”乔莫峰喊了一句。
一旁的陈方裸着上半身，两手提着裤子，得意的在笑。
突然一下子如同被缴了心，疼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