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皙栀：“……”
乔纵骑车很稳，只是偶尔拐弯时, 车身会晃一下。沈皙栀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里，乔纵不说话, 她也不好意思主动开口打破沉默。
“什么？！”沈皙栀的眉头拧起来。
她倒没想到，乔纵今天没开车来，反而骑了单车。
沈皙栀感受到了被欺骗。
单车似乎总带了点儿校园的味道。
乔纵扭着脖子，往后瞥了眼，调笑道：“抱着哥哥的腰，也没那么吃亏吧，小姑娘。”
然而看着这样的
乔纵将她的两只手交叠在他的腹部，拍了拍她的手背：“会不会抱人啊，小心摔了。”
沈皙栀下车时闻到了一股难言的味道。像是什么东西发馊, 却又像是下了雨之后, 衣服很久不干的潮湿又沉闷的味道。
乔纵将车停在养老院门口，见她盯着铁门发呆，拍了拍她的肩：“皙栀，进去了。”
乔纵和沈卿译是一辈人，她知道这个年纪的男人，早已经不会再来骑单车。
乔纵停在了一辆单车前，他坐上去，单脚支着车身，朝沈皙栀扬了扬下巴，指指后座：“坐上来。”
沈皙栀心中有种很隐秘的欢喜，她装作不情不愿的样子，伸出两只手，扯住了乔纵腰侧的布料。
养老院在小巷子里, 清净却也偏僻, 像是从未有人来过。门口的木牌子边缘发黄, 有腐朽的痕迹。
“腰上。”乔纵说：“没人抱着，有点儿空荡荡的。”
护工拿着扫帚胡乱的打扫着，扫把刮过水泥地面，发出沙沙的声音。
默默吐槽，这个老男人又不是不知道她课表，还要明知故问。
沈皙栀并不害怕，她吐出一口气，侧坐上单车后座。她将肩上背着的包包放在腿上，调整好表情，说道：“走吧。”
老人们眯着眼睛在晒太阳，偶尔絮絮叨叨的说着话。他们的脸庞上有了老年斑，肤色或白皙或黝黑，眼角皱纹层层叠叠，头发花白。
沈皙栀单手抓着座椅的杆子，接话：“哪儿不对？”
沈皙栀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沈皙栀很少来这样的地方。
沈皙栀低下头，悄悄地弯了弯唇。
可这个男人，为了她骑上了单车。
乔纵今日穿的格外有少年感，咖啡色外套，蓝色牛仔裤，脚上穿了双白色球鞋。看着像个青春洋溢的大学生。
她的手揪着乔纵衬衣的布料，侧头去看路边。
她故意问。
沈卿译去哪儿都是助理开车，自己开车的时候都很少。乔纵想必也差不离。
她大约也猜出了这个男人的脾气。
然而不是好东西也没关系。
对上少女的视线，乔纵低眉，忽而笑了一下，“献爱心。”
乔纵颔首，先她一步迈开步子，沈皙栀慢一步跟在他身后，也没急着跟他并肩。
有走在一起的女孩子们盯着她和乔纵看，然后扭过头去和同伴私语, 大约是在讨论她和乔纵。
主动开口说话, 显得她在倒贴他一样。
单车穿过林荫路、骑上桥、路过广场, 一路驶出校门口。
光影晃得沈皙栀有些睁不开眼。
总归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而此刻乔纵骑着单车，带她穿过林荫路, 微风从前方拂过来，吹乱了她额前的碎发。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 碎成斑驳的光影，明亮倾泻而下。
第51章 ……
“上来啊。”乔纵挑着眉笑：“别不是害怕吧？放心，哥哥车技好得很。”
乔纵单手扶着扶手，脚稳稳支着地面，另一只手将她的手扯了过去。两只手都被男人往反方向扯，沈皙栀身子往前倾，胸口贴上男人的背。
养老院的院子里排排坐着一群老人，院子里是粗糙的水泥地面，地上有痰、灰尘，还有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粘液。
单车七拐八拐，最后停在一家养老院门口。
她喜欢就好。
“带你去个地方。”乔纵温声道：“下午没课吧？”
她耐着性子道：“没有。”
乔纵骑着单车晃晃悠悠的路过林荫路，却在拐角处停了下来。他道：“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沈皙栀深吸一口气，镇定道：“就这么骑着吧。”
沈皙栀高中的时候, 班上也有早恋的男生女生。每到晚自习下课，少年会骑着单车带着少女穿梭过高中的校园。
“这样可以了吧？”
他的语气认真极了，神情也严肃，完全不像在开玩笑的样子。
“来这里干什么？”沈皙栀回过头, 眼中茫然。乔纵有家人或者朋友在这里吗？
沈皙栀：“……”
沈皙栀不太自在的晃了晃脚, 低下眼，盯着乔纵的后背。
沈皙栀跟他打招呼：“乔纵哥，你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