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几乎所有的秦人,在心底都将其视为“圣女”、“女神”一般,只有无比敬慕之心,却少有亵渎之欲,在不久前,她与项少龙的婚约传扬开后,秦人之中,亦无人说东道西,反而众人皆发自心底的认为他们是足以象征大秦荣耀的天作之合,而衷心为这对“英雄”与“圣女”的结合祝福。
一瞬间,只见殿下铁链纷响,以徐先,王陵等几名武人为首,甚至包括方才还失魂落魄的昌平君,俱是双眼火红
正当他思及此处,只见仲孙玄华剑眉一挑,嘴角微弯,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线,忽的竟侧过身去,信手一拉,就这样当着一干大秦重臣的面,一把将身旁的琴清拽入怀中,一手拥着她有如刀削般的香肩,而另一手则好似抚琴似的,手指轻摆,抚过雪白细腻的丝衣,沿着她茁挺圆滑的酥胸曲线向上扫去,掠过她的锁骨,肩头,最终落在她优美的好似天鹅一般的雪玉粉颈上,就这样霸道而缓慢的,好似在调弄一具自己珍稀难得的器物似的,一分分的在她雪腻的肌肤上摩挲起来。
他素来醉心功名,在美色上则要淡漠许多,故而虽与项少龙交好,但在这大厦倾覆,自顾不暇的时刻,对于琴清这个王族美女的命运,却也谈不上十分关心,真正让他惊惧的,乃是此举之下所隐藏的,仲孙玄华的态度——
须知琴清能有今日之声名地位,固因其绝世的姿容与才艺,却更在于其贞洁自持,令无数人肃然起敬的节操与品格,秦人风气素来开放,似赢盈及“女儿兵团”的遍地寻爱,四处偷欢才是常态,琴清能清心自持,远离喧嚣,为新婚之夜出征战死的亡夫守贞数年,本已极为难得,而她在吕不韦权势最为嚣扬,与本土秦人的矛盾亦最为激烈的时期,更是不惧权势,丝毫不为其或明或暗的威胁利诱所动,尤胜无数须眉男子,正是此举,才为她赢得了本土秦人的深深敬意。
须知当今的秦国太后朱姬曾为吕不韦侍妾,在邯郸更是与赵穆郭开等人有染,淫名颇著,故而入秦之后,虽是地位尊崇,却终是纸包不住火,而难以被秦国的重臣认同和接受。
他乃嬴政亲信近臣,更是项少龙的好友,自不乏见到这位艳冠秦国,与纪嫣然齐名当世的绝色美人之机,看着眼前那尽显古典高贵之美的绝世容颜,以及对方素来所喜的,那身将其清冷贞洁之态尽展无遗的雪白宫装,他哪还认不出对方的身份?
正因如此,出身于巴蜀豪族,容貌声名皆与纪嫣然分庭抗礼,并称当世,更以清心寡欲,贞洁自持出名的琴清,便很自然的取代了朱姬的位置,被大多数秦人视为王室女子的正面代表与象征,而在一众秦国重臣的心中拥有着极高的影响力与地位,吕不韦得势之时,曾数度想要求娶琴清,便正是在意此节,除贪图美色之外,更欲借琴清之名以自彰。
男子英挺霸道,女子清丽出尘,在不知情者眼中,本该是很和谐的一幕,但在殿中的这些大秦重臣眼中,眼前的这一幕,却是如此的荒谬与难以置信,就在看到女子容颜的瞬间——甚至包括最为颓丧的昌平君,几乎所有人都不由双手颤抖,脸色在不觉间变得铁青,就连素来沉着多智的李斯,亦是心头冰冷,脸上血色尽褪,如非下意识的咬住双唇,几乎脱口叫出对方的名字——
如果说方才李斯还只是猜测,那么此刻,他对于仲孙玄华的居心,再也没有丝毫疑问。
然而,这一刻,就在诸人的眼前,只见眼前的绝色美人,竟只是目光微黯,素手轻抬,仅仅下意识地推拒了一下,便放弃了挣扎,竟就这般轻而易举的,任由自己纤秾合度的娇躯倚倒在对方怀中,双手更悄然环上了对方的脖颈。仿佛是难以面对心底的羞耻,随着对方的动作越发露骨,她亦不由自主的低垂下美目,雪颈亦是微弯,再不敢看向下方的秦人一眼。与此同时,一丝浅浅的醉人霞云,亦悄然浮现在她苍漠如雪的娇颜上。
一声“抚琴共赏”,话音未落,殿中的空气已是几欲凝滞。
就在此刻。看到在场诸人的情态反应,仲孙玄华眼中闪过一痕若有若无的冷意,忽的竟诮然笑道:“琴者,琴也,方才美人抚琴,诸君赏毕,而今玄华亦抚‘琴’一曲,不知‘大秦’诸君,可愿与我共赏?”
只令人一见之下,便不由自主的为之神迷目眩。
然而,这一刻,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情景——!
眼见此景,殿下秦臣皆是心神剧震,几乎每一个人,都情不自禁的睁大眼睛,只觉得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一般。
琴清!
然而此刻,一手灭亡了秦国的仲孙玄华,却选择了在这座秦国地位最为崇高的宫殿中,在身为阶下之囚的一众秦臣面前,以这样几近羞辱的姿态,让这位秦人心中具有非凡地位的高贵美人陪侍身侧,其背后的用意,则是——
与情与理,先是国破家亡的深仇大恨,又在本国最崇高庄重的宫殿中,以阶下囚的身份,眼看着王族“圣女”被灭国之敌这般调弄凌辱,眼下的景象,对于刚强尚武的秦人,又有谁能够忍受?仲孙玄华一手布置了眼下的情势,更这般强势启衅,而他的目的,也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