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活下去见到周凊钫,想亲口告诉他,她也想和他拥有很多个明天。
“不要!”
***
想到这个名字,白星空心里掠过一丝酸涩。
白星空咳嗽了几声,用手在地上强撑着,一点点爬了起来。
于是对他来说最安全最保险的方法,就是再次往白星空的身体里注入弗伦斯病毒,她本身就患有弗伦斯症,这样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不要……”
很快,一个女佣的身影慢慢接近。
幸好,记忆还没有完全消失,她能够记起其中的一点点内容。
等她醒来,手指尖触碰到冰凉的地面,才感觉到一点刺激的意识。
“求求你……”
白氏变天了。
她看着那冒出清透液体的针管,那在光下反射着冷冽光芒的针尖。
白星空后背抵到墙上,咬紧牙关。
药物注入了血管。
她环顾着四周。自己被关在一间房间里,并非她沉睡之前那个四面都是铁的房间,而是另一间房。
几个月的时间,白星空的头发已经长了很多,但末尾的银色依然反映着太阳的光泽,闪耀至极。阳光照在她的眼睛里,映出她瞳孔里一片清澈的坚定,也照着那病态苍白、不堪一握的手腕。
她忍不住弯下腰,所有防备在这一瞬间被击溃,原形毕露。
“砰”
白星空猜想这段时间或许已经过去了一个月,甚至两个月也有可能。
铁门再次在她身前关上了。
白星空感觉整个人被电流侵袭了一般,她剧烈地颤抖起来,心脏一抽一缩,宛若被千万只手在拧紧。
但白城又不可能轻易地让白星空死去,毕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将来任谁再翻出这事,他都好歹要有个对策,留个后手。
白星空拼命挣扎,却还是无力抵抗,对方将注射器推进了她的皮肤。
于是白星空爬了起来,坐在墙角。
白星空看着那人从走廊那边走过来,
白星空挣扎着来到门口。
他既然已经拿到了白星空的证据,就不可能轻易放过她。
怎么回事?
或许白城已经掌控了整个家族,处理掉了白帆。
“有人吗?”
她开始回顾先前看过的《第一哲学沉思集》,她买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和《会饮篇》。
这是……?
双唇干涸至极,浑身也都极为疼痛,眼前的光亮更是异常刺眼。
她继续说出声。少女轻细而坚定的声音回荡在这间空旷的房间,她双手牢牢撑着地面,偶尔抿唇。
只要白星空死了,一切就都再无对证了。
然后她来到门边,敲了敲门。
阳光透过窗帘照射进来,洒在她的头发上、身上。
白城应该不会任由她饿死在这里,毕竟她再怎么说也是白氏的一份子,何况没有人敢光明正大地弄死另外一个人。
背了很久,白星空轻轻咳嗽了一声。
不过,她既然还没死,就不会放弃一丝希望。
白星空仿佛在混沌中沉睡了很久。
“求求你,不要让我死……我还要见周凊钫最后一面……”
看上去比先前整洁很多,雪白的墙壁,甚至还有窗帘,不过地面上依然是空空的,没有家具。
白星空心里掠过疑惑,然后便明白了。
这间房里的门也是白色的,上面有一扇小玻璃,白星空透过玻璃往外望去,发现外面的装饰全变了。
“由于很久以来,我就感觉到我自从幼年时期起就把许多错误的见解当作真实的接受了过来,而从那时以后我根据一些非常靠不住的原则建立起来的东西都不能不是十分可疑、十分不可靠的……”[2]
……周凊钫怎么样了?
她呻/吟了一声,慢慢翻身,让自己的意识恢复。
少女身上的骄傲倔强已经消失殆尽,
那么,她究竟沉睡了多久?
全身大汗淋漓,仿佛一会儿处在云端,一会儿处在地狱,接着,她眼前变得一片空白,整个人像是被剥夺了呼吸,身子毫无意识地软了下来。
“总的来说,我认为爱神在诸神中是最古老、最荣耀的,而且对于人类,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他也是最能导致品德和幸福的……”[3]
然而其中一个穿白大褂的人面无表情地上前一步,攥住了白星空的手臂。
原先最能代表白氏的风格的白色变为了蓝色,四周的冰冷精确的高贵感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充满嚣张金属风格的建筑。
白星空心里在默念着这些话,而后轻轻地说出声音来,她很庆幸也很惊讶自己能够记得那些内容,仿佛这些话早已经刻在了自己的血液里、骨骼里,是永远也不可能忘、无论发生了什么也不可能忘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