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都问不出来了。
“我帮你熬了莲子粥，听说你花生过敏，可以试试这个，如果还可以。”
“你告诉我的那晚，我梦见了你的梦。”
想问他，上辈子的后来，没有她的后来，他是怎么过的。
是。
她一直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她以为告诉他那场梦后，就已经是全部。
她脸微微一红，摇头：
每一字，每一句，重重砸落在她心上。
她眼底微热，踮脚吻了下他的侧脸。
“我不喜欢看电影，但和你一起，看什么都好。”
——他已经等了太久。
第1220章 订婚
他握住她的手，笑：
怪不得那几天他照顾她饮食起居，处处妥帖。
“那这件事……”
“我从不求人，但我现在想求求你，不要睡。”
她的眼睛缓缓睁大，耳畔轰鸣。
都说人在走向死亡的时候，最后丧失的是听觉。
“你大概觉得我们认识的时间很短，但现在，你应该已经足够了解我了。那么，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好不容易等到她说这声“我愿意”。
一枚戒指，静静闪耀着。
只是等了两辈子，才终于等来一个点头的机会。
——你愿意嫁给陆淮与吗？
她滚烫的眼泪终于落下。
“当初收藏这些画的时候，实在是没有想过，终有一天，居然还要还回去。”
“我最近的烟大概抽的有点多，你可能不太喜欢。”
这就是他要去见沈知谨和顾家众人的原因。
她心底像是被什么满涨，酸涩又圆满，将要溢出。
他取出一个深蓝色丝绒盒子。
这是放着她所有的画，是他人生最重。
“沈小姐，你愿意嫁给陆淮与吗？”
“原来那时候，最后的那些话，你听到了，还好，总算等来了你的答案。”
他在连绵的花海中单膝跪下。
陆老爷子满面红光，兴奋不已。
“沈糖糖，连我都是你的。”他笑着提醒道，“更何况这些。”
“哈哈哈哈哈哈！”
她靠在他怀里。
方蕴仪道：
“这是我第二次的答案。”
“我喜欢吃日料，但不喜欢河豚刺身。”
“后来……”
这是他们两人共同的秘密。
她忽而心中一震。
陆老爷子立刻点头，
怪不得。
“沈小姐，谢谢你。”
“这小子，总算出息了一回！”
“后来，过的都很无趣，不提也罢。”
“阿璃还小嘛！又才被知谨和顾家认回去，将心比心，人家可也舍不得呢！今天等他们来，就是先问问阿璃的意思，看什么时候订婚合适。一切当然都以阿璃的意愿为主。”
他为她戴上戒指，阳光下反射着璀璨的光芒。
一串洪亮的笑声回荡在陆家大宅。
“放心放心！这我知道！”
他当然知道她想问什么，思索片刻，主动开口，语调随意，还带着一丝散漫的笑意：
“陆淮与，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她的确听到了他说的那些。
她还调侃他进步很大，原来是……
她张了张嘴，说到这里却又忽然顿住。
陆淮与揉了揉她的头发。
沈璃迎上他的目光，忽然想起什么。
“我愿意。”
“我讨厌洋葱，喝汤也挑剔，煲汤剩下的炖材从不会碰。”
“爸，等会儿淮与带阿璃回来吃饭，您可是得稍微克制点儿，别给阿璃太大压力。”
“不，它们既然已经是二哥的，那就还是二哥的。”
他望过来，眸色深深，
陆淮与看着她，笑道：
明灿的阳光照耀，清晰勾勒出他此时容颜。
如果这一次，跨越十年，经过生死，你还是你，我还是我。
他起身，将她抱入怀中，吮去她眼角的泪珠，又吻上她柔软的唇。
陆淮与唇角微弯。
“陆淮与。”
“我喜欢喝咖啡，最钟爱黑咖啡，曼特宁不错，伊尔加西虽然酸度略重，但胜在口感甘醇。”
她低低“嗯”了声。
她心尖微颤。
她泪光盈盈地抬头看他。
“他们都不知道。”他道。
……
如果这一次，你听得见。
如果这一次，你能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