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能。”韩司恩笑道。
“就算遇不到也没关系，他有他的人生，他立下那么多功劳，肯定会生活的很好。”
总共也没几件衣服，很容易就收拾好了。
味道自然没得说。
韩司恩嗯了声：“我们可以带他们看看你的学校，可以让他们安心。”
知道他们明天要离开，老太太对着韩司恩道：“白书这孩子脾气倔，以后你多担待点。”
但现在这种心情没有了，他歪头道：“我要是画的话能赚到钱吗？”
白书听到他肯定的回答有些高兴，不过他还有点愁：“我画的最好的是你，其他的可能要从头来了。”而且现在大家都学现代画，不知道他能不能跟得上。
真傻，韩司恩心道。他心底又升起密密麻麻的酸疼感，如果不是在这里，随便在哪个家里面，他恨不得立刻把白书拆吃腹中。
只是命运弄人，这辈子的白书没有条件画画。
这些念头在白书心底一闪而过，他并没有想说给韩司恩听。
但这话他没办法开口问，因为他知道白书学医都是为了他。白书害怕某天自己再丢下他，所以他想当一个医生，想学一身好本领，想留住想要留住的人。
老爷子也道：“读书上我们也帮不了他什么，要是他不听话，你只管给我们打电话，我们会好好教育他的。”
提及过去总有难以触及的伤痛，说了韩司恩心里也会难受。既然不是什么高兴的事，那还不如不再提起，只注重眼前就好。
学医很累，需要很大的耐心和细心。
“左右不过是一个爱好，你喜欢怎么画就怎么画。”韩司恩说。
当晚吃的是小炒肉、西红柿炒蛋、蒸鱼和鱼汤。
言下之意你私下里可不能动手。
***
韩司恩笑道：“白书很聪明，明年一定会考个好成绩，你们不用担心。”
白书笑了下，他心想，如果白文瀚真在眼前，那肯定不会给韩司恩好脸色。他至今还记得最后那段岁月，白文瀚见了他时的模样。
韩司恩在寻白书的那些年，不是没有刻意接近过一些姓白的人家。
两人就那么相融在一起，死死纠缠着，再也不分离。
他心疼心如死灰的白书，气急败坏的痛骂韩司恩死的太早，恨不得把人从地下挖出来让他重活几十年。
老爷子年轻时喜欢喝酒，自打心脏打了支架后就不怎么喝酒了。
人生在世，想的太多，不过是徒增烦恼。
以前他没有那个精力和经济支撑他画画，而且他自己有些逃避画画。心里总觉得想画的人没了，他还画什么。
然后，他站起身道：“你收拾下衣服，我和爷爷奶奶说一声明天要走的事。”
其实他很想问白书，非要学医不可吗？
韩司恩搂着人的胳膊微紧了紧，“你说的对。”
人生在世，活在当下。
鱼是山里抓来的，只拿了身子来蒸，鱼头和尾巴都用来炖汤了。
白书在韩司恩去世后再也没有拿过笔画画，又隔了这么些年都生疏了。
众人皆知，人到了岁数即便手头再高的医生也无能为力，白书的想法很单纯，就是觉得有技艺压身就不用那么害怕。
当然，也不是一口不喝，
白书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眼：“我就爱胡思乱想。”
当然，如果哪天白书不想学医，他也完全支持就是了。
半个小时候，白书回来，他道：“爷爷奶奶说让我跟着你好好学习，成为一个有用的人。”
韩司恩除了支持他也不能做别的。
看着他离开，韩司恩慢吞吞的把衣服收拾到箱子里。
谁都喜欢听夸赞自家孩子的话，老爷子一个高兴，把他们带来的酒打开了一瓶，非要和韩司恩喝上。
只是那些人家没有一个人叫白文瀚，也没有人一个人叫白书。
同白书那么相拥抱了一会儿，平息下心中剧烈的情绪，两人分开。
白书点了点头。
他对白书的画太熟悉了，一望既知，只是找了很久也没有他熟悉的东西。
不见也好，不记得也好，省得想起往事难过。
有一段时间，他还特意关注了一些画家，想的是如果白书不记得以前，万一他还又喜欢画画呢，那他还能通过画找到人。
在白书说好后，韩司恩说：“你以前不是挺喜欢画画的吗？回去之后要不要继续画画？”
韩司恩看着他没有说话了。
不过现实是他们处在一个隔音不怎么样的房子里，连亲吻都只能小心翼翼的。
“韩司恩，我也只是偶尔会难过一下。”白书抱着人低声道：“不过找到你之后，我就不怎么难过了，因为你在。而且我有爷爷奶奶，已经很幸运了。如果一直这么幸运下去，说不定哪天我在马路上就会遇到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