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并不清楚下药人是谁。左行弋只能挂掉电话,满满的都是对安安的愧疚。
他出去时的脸色就并不好看,而现在甚至更难看了。
早上也不知道怎么了,季远突然说要出去一趟,就一直到现在才回来。
他之前是对安安有兴趣。那天他办公室里的咖啡喝完了,正好开车出去的时候让司机给他买了一杯回来。在车里等待的时候看到了那个忙碌中的店员,素面朝天,朝气蓬勃。
还是得先找到封靳那个狗东西。
想到安安之前在火车站台前的失态,他才明白可能之前安安正是因为被这种人追求,慌乱之中才来找他排忧解难,却在得知他的心意后
他查到安安在的大学,自然也听说了安安出名的父女相认情节。他自然不会先以好的想法来揣测这样一个抛弃女儿十几年后又出来相认的男人。后来微微暗访,就得知男人有赌博的爱好。
他习惯了商海里的尔虞我诈,那些美丽的女人靠近他总是包含着这样那样的目的。他已经很久没有和一个单纯的人接触了。
回到房间的程澈看到床上两面酡红的安安止不住地忧虑起来。
然后,就是验货被拒了。
“行。”左行弋没有反对,也没有刻意往下问让程澈生疑。
只是……不知道他们说话是否算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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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陈今天送来的检测报告里面说只能检测出来是一些草本植物的萃取物,并无法确定具体是什么成分。而且就算确定了也未必有可以正好相克的药物来抵消药性。不过目前看来有被人体缓慢代谢出去的可能。只是不知道需要多久,以及会不会有后遗症。
浑浑噩噩的季远并不知道他是怎么回到学校的。
说起来,都怪他的那份自私。
程澈非常无奈,第一次觉得自己那么无力,竟然连保护自己的女人都做不到。
衣着光鲜,美丽得不可方物。仿佛她本身就应该在那样的光环下,和那些有着卓越成就的人交往。
所以,就有那么一点渴望。
程澈让老陈离开,走之前对他小声嘱托了什么,就上楼去了。
在此之前程澈已经向封家要人了,封靳并不是封家唯一的继承人,而程澈基本已经被所有人认可。听说封靳这次做了如此过分的事情,他们也是满口答应如果找到了就会把他带给程澈处置,以免伤了两家和气。
渴望触碰一次这样美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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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都表情严肃,如临大敌。
自己的女人…?
他早上得知安安的位置后就拼命赶了过去,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看到安安坐在一辆豪车里面离开了。
但没想到这个女孩后来又会认识左行弋,然后又因为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如果是被下药才变成这样的,那刚刚自己一怒之下的行为其实算是强奸吧……
他被这个潜意识里面的想法吓了一跳。
左行弋拿了点东西径直就离开了别墅,公寓楼其实就在别墅区的后面,步行过去的路上他打电话给老陈,威逼利诱下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他努力从脑海中搜索封靳这个名字,好像回忆起了一点封家跟程澈有关联的人。眼睛微眯,原本的湛蓝色眸子染上一片难懂的晦涩。
原来女孩真的生病了,准确来说,是被下药了。
本来只是想让女孩远离这个男人,但又因那份渴望,就稍稍地将这位虚伪的父亲往悬崖边上推了一把。
程澈注意到左行弋,想到楼上的安安不禁先声问道:“你怎么在家?什么时候回来的”
左行弋下楼的时候看到程澈正皱眉看着一堆报告,程家的主治医生老陈在旁边跟他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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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起从安安口中听到的名字,程澈、封靳和哥哥…?
左行弋想到楼上的女孩,后知后觉地想到她确实有些反常,心中隐约有了些猜测。
不知道安安最后有没有认出来自己,如果认出来了,是不是也会把他也加入今天伤害她的人中间。
“刚从外面回来,才洗好澡。”左行弋拿出了他表演时的演技,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老陈怎么在这里?谁生病了?”
果然是因为安安吗?
周围人可能都没认出来,但他认出来了。
程澈应该不是,那个哥哥大概率只是安安最后能想到的人,所以下药人就是封靳。
他轻轻握住女孩的手,感受到女孩略高于常人的体温,抬起,放在自己唇边,留下愧疚的一吻。
“组长回来啦?”实验室里的女孩们对从外面回来的季远表达亲切问候。
“嗯。”并没有细说。
他下楼来到沙发旁,瞟了几眼,隐约能看到几个草药成分的鉴定。刚准备再往下看看,程澈却将报告交还给老陈,对他说:“这几天你先搬去公寓楼那套吧,这套别墅我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