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马车便缓缓停在东宜王府门口。
女子就这样紧蹙着眉心,瞧着他面上丰富的神色。
姜娆一怔,半晌还明白对方话语中的含义。不及她反应,宋勉竹的手已锁住她的手腕,将她死死按在墙角!
谁知,对方又一笑,那笑轻颤颤的,“本王自是知道你是荷花殿的人,不过,这又有什么干系呢。只要是本王想要的,无论用什么手段,本王都要得到,也一定会得到。”
不同于宫里头那些女人那般规矩,她的眸子中,?总会带着一钟风情万种的媚意,与皎皎舒月般的舒缓温柔。
竟有人在他面前,出声喝道,让他不得放肆?
如若......
宋勉竹步步紧逼,他每上前一步,姜娆便将眉头皱紧一分。到了最后,他终于将她逼到了墙角,身前女子也终于传来带着薄薄怒意的一声:
当目光触及到门上牌匾的那一瞬,盛菊面上的表情又微微变了变。
“那便由你来报吧。”
鱼和熊掌,他都要兼得之。
她确实长了一双能勾去男人魂魄的眼,?女子虽是掩面,素纱遮挡住了她的下半张脸,但这并不妨碍他与她那双含了水一般的眸子两相交汇。目光交融的那一刹,?男子只觉身形一颤,?整个人也飘飘然起来。
她忍不住低喝,眼眶微红。
他言简意赅,一双眼审视着眼前的女子。
一想到这里,?他唇边的笑容便愈发放肆起来。宋勉竹已是等不及,?要将眼前的小美人儿纳入帐中。
这里是荷花殿,?是东宜王府。而她,是荷花殿的人。
“所以?”
这孩子本就生得好看,身上的血脉是可以与刈楚融为一处的,从宋知柏的身上,她能依稀窥看到刈楚与宋景兰的影子。
宋勉竹愣了愣,旋即轻呵,眼中携着淡淡的不可思议,“你竟敢让本王放肆?!”
敛住了神思,姜娆一颔首,提醒他道,“太子殿下,此处是荷花殿。”
“分寸?”男子轻轻挑眉,“那美人可想知道,本王的分寸如何?”
姜娆就在一旁抿嘴笑,须臾才淡淡一声,“好看。”
女子一怔,?竭力镇定出声,?将下巴从对方的手指上移了开,“太子殿下这是何意?”
“况且——”他站直了身子,拖长了尾音,兀地皱眉,“前几日,你同宋睿荷羞辱了本王的姨妹,你说,这一笔,本王该如何去报?”
只是她还未出声,府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之声,姜娆一皱眉,子鸢已慌慌张张地跑入殿中,着急道,“姑娘、姑娘......”
想到这里,她面上不由得飘上淡淡的遗憾来,眼中也有了对眼前少年的隐隐心疼来。
她急得连话都说不紧了,不等她言,从门外突然涌来一大群人,带头的那位玉冠帛袍,一柄长剑服帖地别在腰间。
好在姜娆并未察觉到盛菊此番小表情,引着众人往前慢慢走着。走了一阵儿,许是意识到知柏身子发寒,便与她一起上了马车。
姜娆一瑟,向后一躲,恰见他微眯的眸中闪过一丝阴骘。
“本王看这回,可还有没有其他人来救你。”
姜娆低眉顺眼,“那您也应该知道,民女乃荷花殿的人。”
他招手挥散了众人,那一群人又浩浩荡荡地退下殿去。顷刻,男子便狞笑着朝自己走来,面上尽是恣肆。
姜娆知道宋勉竹此番前来的心思,也懂得对方审视着她的目光。她不着痕迹地别开眼,尽量不与宋勉竹的目光交接。
遥遥一望,端的是公子如玉,肃穆华端。
他要将那日在后院中,?未做完的事尽数做完。
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唤上她一句“弟妹”。
“何意?”他仿若听到了一个好笑极了的笑话,“本王来的本意,?姑娘难道还看不出吗?”
姜娆被他手指抬得扬了扬面,?只是一瞬,?对方的眸子便压了过来,眼中的不怀好意激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闻声,宋勉竹的面色滞了滞,少时,他的眸中已有了淡淡的锋利。
譬如江山,譬如美人。
女子笑容淡淡地引了他们去了荷花殿,自己退在屏风后。少时,知柏着了一件刈楚的衣裳走了出来。知柏年纪尚小,骨架却不小,穿着刈楚的衣裳,恰恰合身。
“还望太子殿下莫要失了分寸!”
如若他未患有脑疾,想必又是一位令诸贵女趋之若鹜的娇矜公子哥儿。
太子就如此步入荷花殿中,侍人都认得他,忙不迭往后退下了。见了姜娆,他缓缓一笑,葱白的手指转眼间便挑上了她的下巴。
“放肆。”
盛菊当下思量到,眸光却可疑地闪了闪,面上也浮现出一层若有若无的恍惚来。
姜娆立于一边,抿着唇,没有吭声。
第079章
如此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