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娘身子一震,扭脸有些惊讶地望了她一眼,花千依却已经转身走了,脊梁挺得笔直,有些决绝的味道。
谢心澜微微一笑,目光缓缓扫过下首处:“哀家好像还没有与花王妃吃酒,何必急着离开?”
所以,她是乐见其成的。
可是谁想到,这事情的发展有点超乎自己的想像。金禄非但借此平步青云,还阴了自己一招。
花千树怎么可能将花生交给夜幕青?她一口便拒绝了:“不敢有劳。”
茶娘在上京相识的人不多,因此径直向着花千树走过去,不过半路上被人拦住了。是花千依。
谢心澜略带讥讽地斜了她一眼:“郡主的身份?可有哀家这太后娘娘的身份来得重要?”
玳瑁的心中一凜,眼皮子也忍不住跳了跳。对于那日金禄之事,她是心知肚明的。谢心澜得到听音的密报,说花千树有意拉拢太监金禄,为自己所用。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花生吃饱了,坐在席位之上就有些无聊。花千树正好借机提出率先离席。
花千依得意一笑:“茶娘不愧是茶娘,这都能感觉得出来。还真的不怕告诉你,我得了两条天下间最毒最奇的虫,只怕就连你都没有见过。”
玳瑁又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面带惶恐:“奴婢这就下去传令。”
茶娘身上还真的带了毒虫,而且花千依靠近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那些毒虫有些烦躁不安。
谢心澜将她的表情尽数看在眼里,面罩寒霜:“事事亲力亲为,你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不能圆满。今日起,这宫里的那些琐事,就放心地交给金禄去做,你不用样样都亲自过问,只消安心跟在哀家身边就好。”
她觉得今日的花千依有些莫名其妙,却并未放在心上。见了花千树,不过是调侃了几句,寿宴便开始了。
谢心澜阴冷地轻哼一声,面上罩了寒霜:“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既然要出手,就必须要将她花千树置于死地。过后,哼……哀家自然会将花千依推出来顶罪,耽误不了她夜幕青继续做她的谢夫人。”
所以,她也一直装作并不知情,只是在伺候的时候更加小心翼翼。莫不是自己无意间的一句话,令谢心澜心生疑忌,以为自己是在替夜幕青说话?
第六百一十四章 寿宴生变
她勉强一笑:“娘娘英明,那夜幕青好歹也是郡主的身份,有劲王府与谢家人施压,此事担保那花千树百口莫辩,谁也保不住她这条贱命!的确是比花千依合适。”
“花王妃这是还在记恨慕
玳瑁的嘴唇动了动,又咽了下去:“奴婢谢太后娘娘恩典。”
这些黑状若是当面告,谢心澜压根不会相信,不过付之一笑。可换成这种方式,轻描淡写地一言带过,谢心澜更会放在心里。她想说,其中怕不是有诈。可若是将这猜测说出口,只怕更会弄巧成拙,在谢心澜跟前落一个小肚鸡肠,嫉贤妒能的印象,更加落实了自己的罪证。
今日寿宴,少了许多的繁文缛节,磕了头,敬献寿礼,宾客入席,一片君臣同乐。
下首处的夜幕青冷不丁就打了一个寒战,然后站起身来,上前自告奋勇:“就让妾身带着孩子出去耍,也好让花王妃尽兴。”
径直绕过她,不做搭理。花千依在她身后,压低了声音,缓缓吐唇:“僵尸蛇。”
谢心澜与小皇帝端坐金龙案之后,花千树带着花生与夜放坐在上首。
今年,她主张一切从简,不愿意铺张,对于参加寿宴的人员名单多加删减,也只宴请了将相王侯等权贵。但凡有资格参加者,皆与有荣焉。
茶娘挑眉冷冷一笑,还未开口,花千依便上下打量她:“今日是太后娘娘的寿宴,你第一次进宫,想必不懂得这宫里的规矩。那些毒虫什么的,是不能带进宫里来的。”
已经被正式册封为镇国侯府世子妃的茶娘与凤楚狂刚刚进入大殿,就一眼看到了花千树。
“自然是没有可比性。”玳瑁不假思索地张口,转而瞠目:“太后娘娘您的意思是......”
然后,她意味深长地望了玳瑁一眼:“你要知道,哀家对于那些脚踏两只船,左右摇摆不定的人最为讨厌。”
她微微蹙起了眉头:“假如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身上一样是带了东西,而且剧毒无比。”
茶娘不过是轻嗤一声:“这世间还能有什么虫比你更毒?”
不仅仅是关于她的传奇,街头巷尾,妇孺皆知,还有就是她与夜放还有谢心澜之间这一段令人雾里看花的关系,颇令人捉摸不透。
谢心澜的寿宴,每年都是百官云集,盛况空前。
花千树坐在宾客中,无疑就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当时她有那么一点幸灾乐祸。这太监金禄屡次在谢心澜跟前抢功,若非是自己暗中打压,给他冠了一个贪财的名头,只怕要与自己平分秋色。花千树盯上了他,那就是相当于给他挖好了坟墓,就等着谢心澜一声令下,这宫里也就没有金禄这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