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逸宁在忙着晚饭,陆一瑞就在一旁拿着手机伸到他面前,不停地讲着工作上的事。许逸宁不耐烦地应着,实在嫌他碍事却又不好意思开口,毕竟他是作为父亲的亲信安排到自己身边,带着自己工作的。
左予琛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诚实回答道:“很疼。”
许逸宁一个人回了卧室,过了一分钟后,出于人道主义,又丢出来了一条被子。
去医院缝完线后,许逸宁本想找个酒店把他安置下来,可左予琛怎么也不依,反抗的动作粗鲁到许逸宁觉得他很有可能再次把自己的伤口弄到开裂,无奈,他只能把左予琛再次带回了家。
“你要和我一起去吗?”左予琛仰头望着他。
“什么也不是。”许逸宁心头一阵烦闷,他扭头望向左予琛,“你能不能别打扰我,我和谁贴
一整天,许逸宁工作都没什么状态。陆一瑞察觉到了他的异样,想起上次他的话,最终什么也没问。但在傍晚下班时,突然开口道:“今天还剩下不少工作,要不我回家陪你做完?”
鲜血还在不断地向外流淌着,许逸宁取出崭新的纱布,简单地消毒了下后又粗糙地缠了上去,他的手法实在不够温柔,左予琛疼到眉头一直紧锁着,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呼吸声越来越重。
第二天一早,许逸宁做了两人的早餐后就准备出门上班。左予琛本还想跟着他一起去,却被他威胁如果左予琛跟着去,就再也不会让他呆在自己家里,哪怕他伤口开裂到大出血而死都不会再管,无奈,左予琛只能一个人留了下来。
许逸宁一时有些诧异,但看陆一瑞一脸诚恳,犹豫了片刻还是答应了。
“除了卧室,你爱睡哪睡哪。”]
“那你知道我之前有多疼吗?”许逸宁轻笑了一声,松开了手。
拆开绷带后,横亘在锁骨下方的伤口便彻底显现了出来,又深又长,一时都数不清缝了多少针。许逸宁伸出手,犹豫了片刻后,指尖用力地抵在了伤口上。左予琛吃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本能反应地伸出手想要拿开许逸宁的手指,却又生硬地停在了半空,太过吃力以至于手背上的青筋都狰狞地凸显了出来。
“疼吗?”许逸宁瞥了一眼他停在半空又慢慢放下去的手,开口道。
在他人面前,尤其是被列为一级戒备对象的陆一瑞面前被这么说,左予琛确实有些不悦,对上陆一瑞嫌弃的眼神后,他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陆一瑞嫌他幼稚,不屑地笑了笑便走进厨房,直气得左予琛觉得前胸的伤口更加痛了。
“你不在我才能晚安。”许逸宁使劲轰上了门。
如果自己不去的话,他一定也不会去,对此许逸宁再清楚不过,他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无奈地轻轻应了声:“嗯。”
被子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一下子砸到左予琛胸口上,把他砸得闷哼了一声,然后伸手抱住被子,对着卧室开口道:“晚安。”
“你他妈在干嘛?”左予琛气得冲上去一把将陆一瑞拽到一边,看到手机屏幕上的内容后,有些尴尬地松开了手,语气却还是充满不悦,“谈工作有必要贴的这么近吗?”
回家的时候,左予琛正病怏怏地倚在沙发上,看到他回来的瞬间,目光一下子亮了,但很快,他又注意到了跟在身后的陆一瑞,眸子不自觉地敛了敛。
“神经病。”许逸宁赶紧使劲甩开了他的手,这个人有些时刻真的偏执到可怕。
血已经染红了大片绷带,有些许都从下方渗了出来,看着隐隐有些骇人。许逸宁沉默了片刻,轻叹了一口气,准备去拿医药箱,左予琛赶紧起身想要跟上他,却被他略显强硬地摁回到了沙发上:“你坐着,我去拿医药箱,这是我的家,我又不会走。”
“就这儿吧。”左予琛格外自觉地躺到了沙发上,一脸满足。,
“去医院重新缝合吧。”许逸宁站起身来。
“对不起......”左予琛垂着眼,喃喃着。突然发狠地握住许逸宁的手,使劲地朝着自己的伤口上按,伤口被按到再次开裂,血一股一股地往外涌,顺着胸口向下流,又染红了两个人的手。
洗完澡后,许逸宁才注意到左予琛的锁骨下方绕的一圈绷带已经彻底被染红了,他抬手指了指道:“你还是回医院重新包扎一下吧。”
“宁宁,他是你的什么人吗?”陆一瑞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朝许逸宁问道。
“跟条赖皮狗似的赶也赶不走,我能有什么办法。”许逸宁谁也没看,一边走向厨房一边开口道。,
“好。”左予琛当真乖乖坐了下去,略略仰头望着他。
“不用。”左予琛赶紧否认道,过了片刻又低声补充道,“我不想离开你......”
听着厨房内细细簌簌的说话声,左予琛终于坐不住了,刚刚走到厨房门口,就看到两个人头贴着头低声说些什么,看起来十分亲密。
“关于今天的工作任务......”
“他怎么会在你家?”陆一瑞一时有些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