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梅玉练的身上跨过去，捡起边牧警官尸体旁的手枪，一步步走近杜冰。

    爸，你认错吧，他们都已经查到了，为什么还要抵抗？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去自首还能保住性命，财产都交给董事会，集团不会倒，你答应我的是不是？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告诉他们你都策划了什么，还有立功的机会！

    话说完，他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子弹呯地击穿了梅寻雪的右肩。

    这声音宛如天籁，然而已经迟了，她看见黑猫细长的尾巴卷起手枪，对准她，张开鲜血淋漓的嘴，露出一个满怀恶意的大笑。

    梅寻雪歪了歪头，瞳孔迎着光，化成一条线：警官，你就这么怕我？

    爸我，我梅玉练也被他超乎寻常的身体吓住了，本能地往后缩去。

    热血溅到梅玉练的双手，她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双眼一翻晕倒在地，当场化出猫型，洁白的皮毛与冰雪融在一处。

    别去！有人声嘶力竭地大喊。

    你们别开枪，不然我殺了程玄！我要和我爸说话！

    他又大笑起来，怎么都不开枪了？还有，尊敬的主席？您躲在保镖后面做什么？难不成还怕我一个落难的贝斯特？

    梅寻雪并没有继续前进，而是叹了口气，指着女儿手中的鸟，温和地说：

    梅玉练扑倒在台阶上，一个爱马仕小手包从大衣内侧滚了出来，她爬了两步，慌忙捡起包，把掉出来的口红、手机等小物件胡乱往里塞，哭得双目通红，肝肠寸断。

    呯！

    夏聆急急上前几步，梅玉练挟持鸟退至父亲身边，眼里流露出一丝抱歉，强自镇定着声音：

    杜冰冷汗涔涔，连开三枪，最后一枪打空了。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片刻后，他微微笑起来。

    夏聆刹那间大脑一片空白，满眼都是殷红的血，心脏似是被几千枚钢针扎透，一阵难以言喻的痛苦在身体里爆发，肢体比思维更先做出反应，拔腿跑上前，恨不得把那只猫撕成碎片。

    一个圣诞老人瞄准心脏开枪。

    他他的实验夏聆如同看到了电影里殺不死的僵尸，牙齿打颤，说不出完整的话。

    小五！

    杜冰瞪大眼睛，持枪的手微微颤抖。

    这就是你给我带来的猎物？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梅寻雪轻声道，真是我的好女儿。

    小心人质！杜冰脸色一变，对持枪的人说。

    梅玉练睁着泪眼，凄然望着他。

    夏聆没想到竟然是梅露西娜联合会的新主席亲自来了，看向圣诞老人，他神情凝重，无奈地摇了摇头。

    呯！

    梅寻雪看着她，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他沉静的目光从她的毛皮大衣下滑过，梅玉练似是觉得冷，侧过身子避开雪花。

一颗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