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急着同人去旁边小云峰泡温泉，就推着林桀：你去找妹妹吧，我先跟她们走了。

    林桀垂眸看她一眼，摇头：我不会怪你。

    陆峥朝他指了方向：令妹在那边。

    到了晚间，众人在招呼用饭了。苏氏同林桀吃了些带来的点心果子，就算了事。

    因为你现在这样，多少也是我的错。

    那边的贵女们聚在亭子周围打叶子牌下棋，她就朝山间走，一直走到一片芳草葱郁的溪涧旁，独自一人坐着。

    深蓝的夜空无比深邃，凛冽的星子看得清清楚楚。

    天地为席，风雨为被，夜风微寒，掠过皮肤带来凉意。

    她回头看他：阿兄，你也过来坐。

    林蕊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可就是无比难堪。

    她感觉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变化在发生。

    她低头道：你姐姐说得对，我是死了丈夫的妇人，你是未出阁的少女，还是不要和我走在一起为好。

    林蕊哑然。其实这一切根本就与他无关。他太过自责了，把一切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像是要帮她承担她的人生。

    唇与唇相贴，如此亲密，才能表达心中之情，别无他法。

    她没有回答，于是他又一次过去吻了她的嘴唇。

    唇瓣太软了，怎么会这么软呢？像一片云。

    走到她的身后，林桀一时没说话，只是沉默地站着。

    林蕊枕在自己膝盖上，碎发被微风吹起，隐约感觉到身后有个影子。

    过了一会儿，她再一转头，那条人影不见了。

    林桀沉默，等苏氏走了，他慢慢起身，朝一个方向走去。

    她又道：过来陪我坐一会儿吧。

    他伸手将她搂进怀中，她感觉自己在发抖。

    林蕊道：在这里看会星星。

    林蕊转过身，和他面对面。

    他的手指透过纱裙按在了一片雪白的肌肤上，传来滚烫的温度。

    一阵风声拂过草地。

    阿兄？她出声问道，是你吗？

22.

    为何？

    陆峥不疑有他，点头应声好，慢慢朝回走。

    她没有敢出声，也没抬眼看他。

    林蕊轻轻挽住他的胳膊，靠在他的身上。

    林桀说不清为何要这么做，只是夜风清冷，天地悠悠，她在他身边，此情此景，唯有如此。

    只是久久不见林蕊，林桀有些担心。

    往前走了几步路，林桀回头朝陆峥道：陆兄，你今日走了许久，不如先回去休息吧。

    他伸手抚过她的脸颊，动作十分轻柔，像是对待珍宝。他掌心触及到的地方在滋滋作响。

    林蕊告罪一声，就快步离开了。

    走到半路，他看到陆峥坐在一块大石上休息。

    他低头看见她雪白的脖颈，云鬓低垂，耳垂上缀着朵银色的兰，下面是一身重重叠叠的碧青蝶纱裙。

    还冷吗？他按住她的肩膀。

    林桀默然，任静谧的风声在耳边穿过。今日他虽表面不动声色，实际却一直看着她的，她遭遇了什么，他一清二楚，她越难过，他心中越发疼。

    她搂紧了他的胳膊：怎么会呢？哥哥待我好，这不叫错。

    林桀低头，过来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冷吗？他问。

    他的面目清冷俊朗，鼻峰挺直，薄唇微抿。

    我想一个人去那边逛逛，失陪了。

    他轻轻舔过她的唇瓣，舌头探进去，感受到她的柔软和热情，脑子中的弦摇摇欲坠，血液开始沸腾，上一次想着她的脸高潮的感觉又来了。

    旁边溪水淙淙，草地青青，夜风拂面。

    不同于之前的冰冷，此刻他望着她的目光十分怜爱。

    过了一会儿，她躺在了草地上，林桀也在她身边躺下。

    啊，张莹茫然地望着她，可是

    他于是在她身边坐了。

    林桀忽然道：阿蕊。

    她感觉到了身后有人，道：阿兄？

    他的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林蕊眼睁睁看着他靠过来，和她鼻尖抵着鼻尖。

    他又叫她一声：蕊蕊。

    她的睫毛颤抖，浑身僵住了。刚才唇瓣的触感如此不真实。

    林桀看望着远处坐在草地上的一个小小身影，朝那边走去。

    她指的什么，他自然清楚。

    她轻声说：哥哥如今还恼我吗？

    陆峥一直在远处望着她，见她在这里坐了许久。他从远处走来，缓缓靠近她，最后站定在她身后。

    身后人沉默着。

    天已完全黑了，寒星点点，脚下芳草沾了露水，打湿他的衣角。

    林桀点头：我知道，多谢。

    蓝天白云，碧草悠悠，就这样过了一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