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般反差裏頭有種專注,隱約有如正在創作一般,像她曾看過的那種,偏執。
核桃被放回了紅絨盒子裡頭,擺在了未關燈的桌上,同一時間,房門被他略微不冷靜的打開。
「小書還想學嗎?」有些啞,像是葉與枝受午後的風輕擾,透著別樣挑逗。
她的聲音也如同他的吻一般輕盈而細碎,只是比起來,透著逐漸加速的跡象在,有些急。
整個一氣呵成,讓人無從挑剔的順暢,一如他指尖的掌控度。
「等、啊先洗澡好不好?」
挺好的杜佑發現她又恍神道不知去哪,把扣在腰間的拇指按了按。
磨吮聲像是在延續方才未盡的沙發私聊。
個中精竅,他都能說出個所以然。
髮絲有些擾人的在互相依靠的肩頭附近閒閒散散,她蹭了蹭,便讓他馬上又蹭了回來,還以為在玩:「嗯?怎麼了?」
李巧書的手在身上的衣服即將完全脫離時止在了他的肩頭。
不過這般興奮也並不足以讓他違背她的意願,畢竟過程是用來勾引成愉悅的前奏,而並非勉強些什麼。
提、點。
「唔」李巧書的背反射動作的輕輕弓起,瞬間回過神,斜了一眼過去,便被男人俯身吻住唇瓣。
點上了溫柔唇色,李巧書微微勾起的唇角也帶上一絲和他系出同源的慾念。
「別太用力,不急著把力氣全都用出來,前面的動作順過去之後,後頭跟上就好,重點是順暢,而不是把力氣集中在哪裡」
一隻手包著她的手,兩人合握在一起,中間還有兩顆核桃,在她白嫩的掌心之上,對比鮮明。
或許變態吧,但他感覺更像是夏日裡頭的莓果或輕溪,把日光結成薄薄一層,帶點鹹味的糖面。
李巧書把頭往後仰,示意她被頭髮弄的好癢:「頭髮一直戳我,好癢喔。」
如何施力能貼合心意,如何移動能如順水撥舟。
「哼、啊嗯哼」
揚起幾欲凝實的霧氣,蒸騰成煙雲。
換了個更親暱的姿勢,他的溫度實實在在將她包覆。
受杜佑全方位教導的李巧書逐漸也知道該如何回應了,雖然分不出來到底算是學好還是學壞,但,總歸是好的。
用墨綠色做底,牛奶白做配,讓原先直愣的光線有了層次。
他的佔有慾或許比她所了解到的只多不少。
燈罩是鉤針做的。
但,似乎也挺好的。
她沒忘記的是,自己白天跑出去逛街,曬了一身疲勞之後又迅速睡著,醒來便吃飯了,至今仍未正式沐浴,有些潔癖難忍,尤其是在自家男友面前,必要的矜持來得像是濃霧般忽至,遮蓋葉尖。
「那我們一起,比較快。」
杜佑的掌心為了包著她親自示範,兩人半身貼在一起,暈黃光影之下,投映出極為親密的陰影。
一同入水幕之中,兩人的身軀連著衣服布料,被嘩啦啦的水聲給提點。
作為一個十分熱愛創作的工藝人,他和他的手默契絕佳。
擺在床頭的黃光夜燈被打開,交流被延續。
李巧書想的沒錯,杜佑的佔有欲的確遠高於她,他在她面前並不能完全保持那般散漫的冷靜。
杜佑顯然是不在意的,瞧他下口之愉快便知道,有些不同的氣味只會令他更加興奮。
「還是換個方式學、呢?」她學著他,像是將呼吸也納入情緒表達的一環,帶著花香的氣息漫散。
說著兩人都不相信的話,像是開頭,又或是換幕的間隙。
他既不缺時間,也不缺耐心。
男人的頭湊了過去,兩人幾乎是臉貼著臉的對視。
疏密有度的光源散落在牆面,在書桌、在床鋪,映照出朦朧的人影交錯。
於是曖昧成型。
他的唇像是追逐光點一般,在柔軟之上壓蓋上印,清淺的啜聲是施工中,而遺落的淺點是標記。
錯落的光線在布料上形成一圈又一圈,有點像是染色一般,而後又從布料上移動到裸露肌膚之間。
像是摩擦那光滑的核桃一般,巧勁施的恰到好處,是讓人隱約能有所反應的力度,磨人。
春風般溫柔溫熱的吻拂過原野,在細細的汗毛之上淺氣吹拂,帶來地底的輕顫。
杜佑理解了意思,卻不是放手讓她自己來,而是自己用手將她的髮絲聚攏後散到另一側,同時將手攬上李巧書的腰。
李巧書沒來由的想。
或輕快或柔軟的伴奏無聲在空中盪盪,晃出幾欲凝實的波動,如同淺灘之上拍打的浪花。
移動,場地該與活動互相呼應,儀式感是一種尊重。
關於手指頭的靈活度這點,杜佑顯然有足夠的話語權。
「這樣會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