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歇犹豫：要不要换个方向？

    你不害怕吗？

    魏歇顺着她恐惧的方向看去，什么都没有。

    太奶奶躺在靠椅里，边摇扇子顺口一问。

    壬年还是很在意他的感受的，急于证明自己。

    她紧了紧手中他的胳膊，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借你的阳气一用。

    壬年决定带上篮子，既然不在，那就回去吧。

    她也随口一答，见隔壁房门打开赶忙转过头坐好，有模有样地欣赏起夕阳西下，眼角余光中，他牵着狗出门，不紧不慢地往这边走，经过她家门口时，见他似乎没有打招呼的意思，壬年一手掩唇，响亮地咳嗽两声。

    她一摆手：用不着，我早习惯了。

    壬年得承认，是有点感动的。

    没关系，先等大黄玩够吧，正好我带你进祠堂看看那个女鬼，你看不见她没关系，大黄应该能看见，到时候你听大黄叫就知道了，免得你说我瞎编的骗你

    榆木脑袋。

    他说信，就是信。

    她脸转过去，假装才看到墙外有个人，下巴一扬：是去遛狗？

    要一起去走走吗？

    不会偷偷骂我神经病？之前我试探过张红玉和赵征，都挨骂了

    她的丫鬟和那个小鬼头不在，壬年轻飘飘进去，拎起自家篮子给他看，喏，篮子在这里。

    嗯。

想进洞里玩

    啊，那叫什么？亲亲宝贝嘛？

    嗯。

    嗯。

    她别过脸，弱弱地解释：哪有人称呼女朋友主人的。

    一天匆匆结束，吃过晚饭，壬年搬了张椅子去树底下坐，时不时瞟一眼隔壁邻居的方向。

    她拍拍他胳膊，示意他放自己下来，落地后，一本正经地交代：以后不能叫主人了。

    回到家里，洗澡爬床睡觉，再次坠入熟悉的梦境，壬年喜不自胜几欲泪流。

    嗯。

    魏歇说：我也没有开玩笑。

    他敛眉沉吟：真的？

    他叹息一声提议：要不还是回去吧？

    魏歇的确没听见，他光盯着那篮子桂花糕去了。

    也不知道黄景行还在不在，给他发了条来过的信息后，她跟在魏歇后面离开。

    怎么不去走走？

    。

    边说边站起来走到他身边，胳膊肘捅他的腰，傻站着干嘛，走呗。

    他戏谑地说，壬年略一思考，点点头：你要喜欢，就这么喊吧。

    简短地打完招呼后，两厢沉默。

    骗你干嘛，昨晚大黄叫得那么凶，你又不是没听见。

    他似乎也是一样，夕阳西沉，站在山林的旷野中冲她远远招手，主人主人，又见面啦。

    昨天不是七月半嘛，就我们坐在祠堂门口那一会儿，广场上全是鬼，男女老少都出来了了，热闹得跟赶集一样，有几个死相凄惨的小鬼还想来欺负我和大黄呢，因为你阳气太重才不敢的，想想都好恐怖

    她正要这样回，话到嘴边，临时又改口：有一点

    好吧。

    女朋

    先坐下来休息会，吃太撑了。

    她呼出一口气，十指松开，勉勉强强地应下：坐着也是无聊，去走走也行。

    壬年在等他主动开口，时间一秒一秒流逝，她的拳头也越捏越紧。

    忽闻她咋呼一声，像是看见了什么尤其可怕的东西，扑上来紧紧抱住他一只胳膊。

    她垂头丧气地埋怨，他淡声会说：不会。

    他手伸出去，刚要问：要不要

    害怕个屁，昨晚的大场面都熬过去了。

    仗着他看不见，她半真半假地叙说，抚着心口一脸后怕的样子。

    整个屋子除了桌椅板凳，他唯一能看见又比较突兀的存在也只剩这篮子了，大黄在周围转悠嗅来嗅去，肉眼可见的激动。

    连续好几天没梦到，壬年也这么以为。

    两个人并排往镇子里走，壬年抿抿嘴，悄无声息往他那边挪了一步，他却跟故意作对似的，她靠过去多少，他就让多少，中间始终隔着一人宽的距离，壬年气结。

    他还算识相，脚步停了下来。

    到了祠堂外面，两个人一狗进了祠堂大门，穿过前院，去后院的门是开着的，壬年不轻不重往夜色中喊了声，没听到人应，更没听到鬼应，便领着他上楼去了晏语浓的房间，蒙蒙黑的环境里，她家的竹篮子放在实木桌上，看来黄景行信守了承诺，没有独吞所有的桂花糕。

    两人朝彼此奔跑而去，他一把将她拥入怀中抱起，脑袋拱她的头发，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他嘿嘿傻笑，当即连喊了几声亲亲宝贝，并且真的上嘴来亲她，将人拥抱在身前，语气疑惑：可是为什么不能喊主人了呢？

    好吧

    主人他也喜欢，好像他是她的一样。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