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们有那么多那么多温馨而珍贵的回忆,可是他似乎有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完全将它们都遗忘了!
也才发现,原来,他从来没有好好正视过那个让所有人敬仰的老人……
当那些在世界上都算得上是响当当人物找到墨子箫,含着热泪笑着对他回忆起墨顾轩从前的事迹时,墨子箫才知道原来墨顾轩在世人眼里竟然是一个有担当重情重义的英雄式的人物!
如今,突然记起,那个在他生命里留下最深烙印的老人却已经如风儿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墨子箫一动不动。
夏小昕轻轻地说:“或许这是天意?或许这是老天爷要让老爷子永远都留在这块他奋斗了一辈子的土地上?想想看,其实,留在这里,安息于墨家墓园,是他老人家心里最渴望的事情吧!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仍然与你在一起,站在背后默默地支持你呢?”
“当然!做长辈的可不是一直担心着晚辈么?我们要让他们安心的唯一方式,那便是努力地达到他们的期望!子箫,当有一天,墨家终于堂堂正正地立足于这个世界上的时候,我想地底下的爷爷一定会为你开心为你骄傲的!所以,现在好好哭一场吧!可是答应我,哭过之后就打起精神来去做你该做的事情!”
出来之后,就召开了墨家会议,颁下了几条命令,第一要务便是清算暗黑产业,积极发展在中国的业务。
虽然短时间里会有人抱怨,但时间长了,那些习惯了做寄生虫的墨家子孙会渐渐体会到工作的快乐,更会渐露锋芒,展现墨家子孙隐藏在身体内部的那一头凶猛的狮子!
墨子箫颓然长叹,“他一定很不放心我吧?”
将墨顾轩安葬了之后,墨子箫将自己关在书房三天三夜,除了夏小昕,任何人都不见。
“什么?!”墨子箫一惊,紧紧抓住陈伯的领口,不敢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这一天,他刚在书房开了视频会议出来,便看到低头一直在走廊上走来走去显得特别烦躁不安的陈伯。
此时此刻,齐齐涌上他脑海里的,全是墨顾轩小时候抱他在怀里,宠溺地用那又粗又硬的胡茬扎他,牵着他的小手散步,在后花园里扑蝶,教他下棋,书法……
一切是这样的突然,这样的快,让他猝不及防,让他无法相信!
这时,陈伯轻轻地说:“我已经令人布置灵堂,照墨家老规矩,遗体不火化,老爷也将同墨家祖先一样休息于墨家墓园。现在,墨家所有人都聚集到大堂了,你也稍候就过去吧!”
废除坐享其成,便是让人人都有危机感的最佳方式。
墨子箫皱眉,淡淡地问:“陈伯,又出什么事了?”
墨子箫转身朝楼下走去,透过玻璃看向正坐在花园太阳伞下与susan谈笑的夏小昕,冷淡地说:“告诉他,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他!让他别再打电
一时之间,墨家上下呈现出与往不同的繁忙,众人一忙,墨子箫倒显得轻松下来,不必再像从前一样天天奔波在外,倒真的是一个主掌生杀之权坐镇江山的掌门人了。
陈伯点点头,与张妈一起默默地转身下了楼。
陈伯停住脚步,走上前,沉声说:“墨思慕又打电话过来了!仍然是要求见你!”
如今,那个老人死了,就这样默默地悄悄地从他的生命里突然消失了。
一时之间,他真的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这时,穿戴整齐的夏小昕已经走了出来,看到墨子箫茫然的模样,还有那满脸冰冷的泪水时,不禁暗叹,伸手将他搂入怀里,轻轻地拍着他的背部。
当四周寂静无声,再无一人时,墨子箫才低声哽咽道:“怎么可能?几个小时前,我们明明还坐在一起啊!我们说好从现在开始要做一对真正意义上的祖孙啊!怎么?怎么可能就突然走了?”
当然,所有的事情都责任到个人,让所有的人都不可能像从前一样游手好闲地呆在家里什么事都不做,过年便可以分到一大笔分红。
在过去的日子里,他恨过墨顾轩,甚至在他心里最黑暗的时候,曾经希望那个一直粗鲁地干涉他人生的老人与他完全没有一点血缘关系。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墨子箫身子无力地靠在门上,喃喃自语。
墨子箫没有再说话,只是越发地将夏小昕搂得更紧。
墨顾轩的丧事办得很是轰轰烈烈,尽管墨子箫一再要求从简,可是却无法阻止那从世界各地赶过来的社会各阶层的人。
“老爷走了!医生说在我们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就去世了!”陈伯再次平静地陈述着事实,只是那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突然一下就涌了出来。
夏小昕也没有再说话,默默地抱着怀里这个受伤的大男孩,只希望自己怀抱自己的体温可以将自己的力量传递到他的身上,让他有力量去面对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困难。
夏小昕叹了一口气,转过头对陈伯轻轻地说:“您与张妈先过去照应着吧!我们一会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