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他就听到了敲门声。
“门没关我就直接进......”
“别怕，冷静点，我们坐到沙发上好好谈一谈。”
“哎，你这孩子......”解明洋略显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小姨夫抽根烟你不介意吧？”
好家伙，这速度可以啊。
“没有可是。”
白启安瞬间哑然。
两人话说到一半同时停住，瞳孔骤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白启安心里咯噔一声。
第37章 柜门之外
看到自己脚腕上的铁链，看到肌肤上的青紫痕迹，看到了这副见不得人的糟糕模样。
听到解危的名字，白启安像突然从梦中惊醒，拼命地摆手摇头。
怎么办？
“不用报警！解危真的没囚禁我，我和他......”白启安惨白脸色上多了一抹红，“我和他是两情相悦……这种是情趣……”
“当然没！你……”
“启安?”
“解危，你买了什么……”
“那你先把铁链拿下吧，我看都勒出淤痕了，你这样戴着也不方便吧。”
白启安摔得晕晕乎乎：“怎么了？”
解明洋静静等了好一会儿，才缓慢开口。
白启安像个没有灵魂的机器人，机械地执行指令，麻木地坐上沙发，目光空洞而呆滞。
——
“没你还做什么饭。乖乖在床上躺着，我下楼给你买饭。”
提起这个白启安就气，解危折腾了他整整一夜，醒来后简直骨头眼里都疼。
“……待会见。”
他甚至庆幸自己多年从商，大风大浪妖魔鬼怪见得多了，才能维持住这份岌岌可危的冷静。要不然换成是解危他妈，估计当场昏厥过去。
其实白启安本来想说
“那你呢？”白启安从柔软的被褥里抬起头，“你不是不吃外面卖的东西吗？”
白启安下意识地咧嘴笑，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冲了出去。
解明洋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出差路过这，就想着顺便过来看看儿子，可没想都一开门就是一道晴天霹雳。
“哥哥身体恢复了?腰不酸腿不软了?”
解明洋看在眼里，心下了然。
“小姨夫?”
“可是……”
白启安脑子一团乱，太阳穴上青筋突突直跳，铺天盖地漫上来的恐慌快把他压垮，脚软得几乎站不住。
“没问题。我只是心理上排斥而已，不是生理上接受不能。”解危轻抚他的脸，笑得很温柔，“我愿意去尝试，去改变。”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自家儿子......
“不是！没囚禁我！这次是我自愿的！”
“去做饭。今天想吃什么？”
——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可以点外卖，不必亲自下去的。
完了，说漏嘴了，得赶紧补救。
可他依然驱使着发颤的双腿走到沙发旁，拿起上面的小薄被，去给白启安盖上。
解明洋细细咀嚼了一番，眯起了眼睛：“这次？”
和男朋友交往第四天就被家长抓包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但……”
解明洋扶额叹了一口气，觉得肺都开始疼。
解危追上去，拦腰抱住白启安，把他重新扔回床上。
“不用担心，我先下去了。”生怕白启安拦他似的，解危走得很快，“待会见。”
小姨夫。
“启安......”可解明洋说出来的话依然是抖的，“你不用帮解危说好话，自家儿子的德行我清楚，他的确是能干出这种事的人......我会好好教训他，或者你想报警把他送监狱，小姨夫都不拦着你。”
答案不难猜，但解明洋却迟迟不肯接受。
白启安越慌就越组织不好语言，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所以......是谁弄得？
解危的爸爸。
白启安依旧没说话。
“你没钥匙？”
“不是这次......没有上次......自愿的！我真的都是自愿的！”
可现在身上却多了那么些触目惊心的痕迹，更别提那条显而易见的粗重铁链......
解明洋仔细打量了他一番，似乎在掂量这句话的真假。
白启安还是放心不下：“可你……”
“如果因为我的挑食让你勉强的话，我宁愿去吃外面的东西。”
“不用担心，小姨夫不会骂你，只是想知道实情。是......是解危囚禁你的吗？还......”
但看解危这么干劲满满，最后还是决定不打击他的积极性了。
他看到了。
他明明记得白启安搬进来前还是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