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去洗澡。”
他垂下头看向自己的手腕。
解危说完这句却迟迟没有动作，居高临下地盯着白启安，像猛兽盯着爪下的幼崽。
“哥哥更喜欢这样。”
所幸这份尴尬并没有维持太久，因为他的眼皮慢慢变得沉重起来。
果然，解危没有回应他。
不知过了过久，他才关了花洒，拿着浴巾胡乱地擦头发。
“哥哥头发湿湿的样子真好看。”解危从凳子上起身，朝他走来，“不过这样容易感冒，我帮你擦擦。”
“……话说，你，你今天去哪了？”白启安鼓起勇气开门见山地问了句。
白启安静一静的愿望没能实现，因为解危不会放他一个人待着。
他走上前，把红丝带握住手心，内心纠结不已。
解危嗯了一声：“喝掉它。”
说完掉头就走了。
白启安激动地喊出声，然后不自在摸了摸鼻子：“你来啦……”
“突然好困，解危……”
“行呢，如果哥哥更喜欢这样。”
第29章 怪味的牛奶
“你别跟过来。我想静静，别问我静静是谁。”
“好。”
解危就搬了张凳子坐在浴室门前，看到白启安出来笑嘻嘻地和他打招呼。
“哥哥洗完啦？”
白启安像被丢弃的玩具，锁在昏暗的房间里等待主人的想起。
直到白启安睡着，都没再回来。
理论上来说，他已经没资格戴着这红丝带了，可……可……
白启安知道解危已经开始生气了，也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挽救下，但脑子里一团浆糊，根本组织不出什么好话来。
三天前的下午，解危给他带上了这玩意儿，现在已经是三天后的傍晚了。
直到下午，白启安才再次听到大门开合的声音。只是解危回来后没进主卧，而是去了书房，时不时传来和别人通电话的模糊声响。
白启安突然意识到，期限已过。
只是走出浴室时，他显得很没底气，像打碎花瓶却不承认的坏孩子。
“嗯……”白启安眼神躲闪，低下了头。
解危收短了白启安的锁链。
“解危！”
他没和白启安说一句话，也失去了对早饭的兴趣，粗略地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门。
解危没再跟过来，因为卫生间的锁早被他破坏了，门怎么也合不上，露出适合偷窥的一条缝。
呼呼的风声，时不时的颠簸，僵硬难受的姿势。
白启安皱着眉吐了吐舌头。
依旧没有答复。
——他看到了放在洗脸台上、怕被弄湿提前拿下来的、那仅剩一根的红丝带。
味道有些怪。
解危往后退开，眯起眼睛笑意盈盈。
.
直觉告诉他，这牛奶里面肯定放了什么东西。但白启安还是接了过来，一口气喝到了底。
“我……我可以自己擦。”
如果主动解开这红丝带，是不是……
却遗忘了显眼的红色丝带。
哗啦啦的水声中，白启安乱七八糟想了很多。
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像被抛弃的小狗狗。
白启安这才注意到解危手里端了一杯牛奶。
但白启安很清楚实际的主宰者是谁，如果解危不想走，自己怎么赶都没有用。
半梦半醒间，他还听到了一种很熟悉的声音。
话音刚落他就有些后悔，这没话找话的功力也太弱了。
视线无意中扫到某处时，白启安动作一顿，停在了原地。
所以解危靠过来的那一刻，他下意识躲开了。
“我想每时每刻都能看到哥哥。”解危和他一同进了房间，还顺手关上了门，“哥哥别赶我走好不好？”
白启安乖乖等了片刻，却只等来了寂静，最后只能开口挽尊，掩饰沉甸甸的尴尬和慌乱。
他没有停下脚步，笔直走到白启安面前。
白启安紧张到了极点，甚至都搞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紧张。
最后白启安还是把这红丝带仔仔细细地系在了手腕上。
“我帮你。”
解危意味不明地重复了这句话。
“这是什么新品种的牛奶吗，口味真特别。”
他的语气宠溺，眼神却极其冰冷。
“哥哥真是任性，都说了这样容易感冒。”
翌日。
解危的手触了个空，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这次解危总算应了他的呼唤，迅速上前一步，让白启安倒在了他的怀里。
喝掉?
就在白启安碰到丝带的那一刹那，房门被推开了。
白启安睡着很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