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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千夜跟着吴警官回到刑警大队，关进铁栅栏门，千夜在里，吴睿霆在外。

    千夜敷衍道：“还行吧！”她继续翻他朋友圈，“还会做饭，啧啧，真贤惠！”

    千夜：“加个微信。”

    小女孩微微睁大眼睛，疑惑地问：“那是什么地方？”

    小女孩从裤兜里掏出身份证，吴睿霆接过来，“千夜……你有18岁？怎么看起来只有15－16？读大学了？”

    吴警官先让她填写一张基本情况表，内容包括：姓名、性别、年龄、籍贯、身份证号、家庭住址、联系电话、就读学校班级、班主任电话、父母职业、单位、联系电话等等信息，并按手印确认。

    吴警官非常沮丧，好不容易救回来的、唯一见过嫌疑人的受害者，没留下任何线索，羞愤跳楼自杀了。

    千夜撇撇嘴，“高三。”末了又补充一句，“复读一年。”

    小女孩一脸蒙逼，错愕地问：“我出现在这里，犯法吗？”

    吴睿霆看着一张满是毛毛虫笔迹的表单，分外无奈。他问：“五天前，也就是3月9号晚上6点到9点之间，你在做什么？”

    千夜低头踢着脚下不存在的石头，丧丧地说：“我爸妈都是大忙人，满世界乱飞，谁知道他们在哪！”她挠挠头发，不太在意的，“行吧，反正在家也睡不着，去哪都无所谓。”

    虽然吴睿霆觉得千夜很像监控里的人，但她这样说，出于职业习惯还是忍不住劝她两句，“小姑娘家家的，十点多还在外面闲逛，多危险！”

    小姑娘的反应毫无破绽，但是，吴警官的直觉告诉他，她有问题。于是，他说：“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身份证拿出来！”

    小女孩戒备地后退一步，并不想回答吴警官的问话。

    千夜随手翻着吴警官的朋友圈，“你妈逼你……相亲啊？警察叔叔，你这么老还没结婚吗？我以为你孩子都有我这么大了。”

    千夜瘪瘪嘴，低头小声嗫嚅，“我平时都不怎么去学校，谁没事去上晚自习……”她坐在审讯椅上，小腿踢啊踢。

    吴睿霆接过来，那天晚上，千夜定了一份价值600多的龙虾套餐，一份啤酒炸鸡，一份鸭货，一袋零食，四个订单不是同一时间下的，分布在7点到10点。

    小女孩缩了缩脖子，弱弱地说：“我没犯法……”

    吴睿霆愣住，又摸摸自己的脸，他今年28岁，怎么看也不像有个18岁的女儿吧？不自觉地问：“我很老吗？”

    吴睿霆问：“小姑娘，这么晚了，你为什么来医院住院部？”这家医院，进了大门是个大型停车场，然后是门诊主楼，晚上5点以后，启用急诊楼。而住院楼则在门诊和急诊的后方。不要跟他说，她晚上不睡觉，到这种地方散步。

    吴警官提醒说：“高三有晚自习，那个时间段，你应该在三中六班。”

    小女孩似乎正在奋力往里挤，奈何身量不高，力气又小，费了老半天的劲才在缝隙看到里面的情况。她小小惊呼一声，立刻退了出来，转身便看到后面站着一个高大帅气的青年。

    吴警官将所有订单截图，又将手机递回给小姑娘，“发给我。”

    吴警官担心自己吓到小朋友，声音放缓，“我是问你，为什么此刻出现在这里？”

    千夜歪着脑袋想，掰着指头数，半响，泄气道：“警察叔叔，你能记得五天前的晚饭吃过什么吗？”

    吴警官有点后悔没禁止她看朋友圈，现在再设置成不

    他点了一支烟，没吸两口，无意中看见人群中站着一个小姑娘，长头发、齐刘海，年纪不大，和原稡会所视频监控里的女孩有点像。他立刻扔掉烟，向那姑娘慢慢靠过去。

    吴睿霆深吸一口气，“那么，你告诉我，你去过位于淮海路的原稡会所吗？”

    吴睿霆调出自己的二维码，千夜扫了，对方通过，俩人成为好友。千夜将外卖截图按原图发给吴警官。

    千夜仰头思索，秀气的眉毛拧成疙瘩，“嗯……在家吃饭？我看看我的外卖订单啊。”说着，她掏出手机，快速滑了十几下，找到了当日消费记录，递给吴警官。

    吴睿霆想，明天去她家小区查查电梯监控和她家门外的监控，嘴上却以长辈的口吻教育道：“以后不要逃课，高三很重要……晚上也不要吃那么多不健康的东西……”

    吴警官：“有些事，需要询问你，你……跟我去趟公安局吧！”他看看千夜，“你给你爸妈打个电话说一声，别让他们担心。”

    彼时，他刚接到岑副局长醒来的消息，正往医院赶，远远看到住院楼下围着一群人。走近才发现，岑舒炀已经摔成肉泥。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在心里骂娘。这个嫌犯太懂心理战术了，虽然他放岑副局长回来，却给了他更致命的打击。没有哪个有声望有成就的中年男性，能承受得住这样的羞辱。嫌疑人太嚣张！

    吴睿霆拿出证件，“警察办案，请你如实回答。”

    吴睿霆：“那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