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桢一只腿刚迈出去,闻言整个人都愣在那?里,回头看了一眼?宁俞红了耳根,快速出门去。
宋文桢顿了顿继续补充道:“应该是昨夜的事,林间太黑,侍卫们都没来得及追上去。”
他这样一说,宁俞后知?后觉,还?真是。
宋文桢嗤笑道:“宁至自己抹了脖子?,他难得血性了一次。”
宁俞唏嘘不已,本以为皇上对陶婕妤尚有几分真心,没成想还?是抵不过一切利益。
宋文桢绞了帕子?给宁俞擦着手,说这话时?眼?中没有什么?情绪。
宁俞思虑一会儿?,问道:“宁殊他愿意登位么??”
宁俞摸了摸肚子?,委屈道:“有点饿。”
“对了,宁至呢?他又在何处?”
宋文桢给她净了手,把她拉起来靠在枕头上,朝外吩咐了一声:“公主醒了,传医令来瞧瞧。”
宁俞撇撇嘴:“也不知?道是聪明还?是不聪明了。”
“听说要流放,他养尊处优惯了,又怎么?禁得起长途跋涉,再者说一路上势必不会平稳,有多少朝臣都记着他的仇。”
“不过前?朝还?要乱一阵子?了,一些老腐朽说宁殊这皇位来得不正,甚至有人传是他与我暗中密谋,演了这么?一出夺位。”@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有生养过的嫔妃都留在宫中,没有生养过的便送到尼姑庵里去。适龄的公主、皇子?都送出宫,年幼的便再等几年。”
像是一个被架空的皇帝,没有什么?话语权。
宋文桢笑了一笑,眼?睛微微眯起,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君:“你看现下的情形,像不像当初的皇上和大长公主。”
“陶婕妤也死了?”
往日里高高在上的皇上,现在像是丧家之犬一样。
医令给宁俞检查了一番,最后也松了一口气:“公主并无大碍,这几日再多休养休养。”
“没了,摔成了一摊……”
宋文桢给她掖了掖被子?:“你不必担忧,谋反的是我,也是因为我皇上才弃宫出逃,最后落得死无全?尸的局面,与你何干。”
宋文桢吩咐完后,还?将华容唤了进来,让她给宁俞梳洗。
医令走后,宋文桢也如释重负:“你要不再睡会儿?。”
“是不是觉得我要死了。”
宁殊若是狠心要皇后死,她倒是会意外了。
宁俞掀开被子?要下榻,她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寝衣都穿反了,不由笑着道:“华容你瞧瞧,居然把衣裳都给我穿错了。”
“今早得知?消息,皇上带着陶婕妤坐马车逃出城外,在林间遇到山贼,后来马儿?受了惊,带着马车风跑最终跌落山崖。”
“他们先是去了大长公主府,可边关塌陷,姑母和驸马已经赶往边关,公主府空无一人。”
“那?又去了哪里?”
他笑:“好,我让膳房送吃的来。”
“母妃呢,她该担心坏了吧。”
宁俞动?了动?身子?,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是躺了太久骨头都沉重得很?。
华容日日服侍她穿衣,还?是头一次犯这种错。
“这两?日一见?你就哭得晕厥过去,我便没让她再来,等明早就派人去报信。”宋文桢扯了扯嘴角,“我将你抱回来的时?候,浑身都冰凉冰凉的,嘴唇也没了颜色。”
宋文桢嘲讽一笑:“山贼见?陶婕妤生得貌美,要她留下来,皇上将她丢弃之后带人逃走,倒还?捡了一条命回来。”
她默了默,问道:“宁殊会不会恨我们?这皇位他原本就是唾手可得。”
宁俞嗫嚅着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恰好这时?候医令踏着月色前?来,倒解了两?人诡异的气氛。
宁俞撞上宋文桢郑重的神色,忽然心头一震,她别过了眼?,问道:“宁殊继位,前?朝臣子?按部?就班,只是后宫这样多的妃嫔要如何处置?”
宋文桢淡淡道:“皇后和宁柔关在刑部?,应当会处以流放。这是宁殊求的,你觉得如何?”
宋文桢清了清嗓子?,犹疑道:“你昏睡了两?日一夜。”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宁俞这才后知?后觉,屋内点着烛火,窗外伸手不见?五指,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没,我不会让你死的。”
在朝为官多年的大臣,自然不能一刀切了,所以今后还?得费一番功夫。
宁俞惊呼一声:“人呢?没了?”
宋文桢说着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宁俞,宁俞想了想点头:“如此一来倒是甚好。”
宁俞并不意外,宁殊本就容易心软,虽说自小皇后就没把他当做亲生儿?子?,可这些年也算是顶了嫡子?的光环在。
曾经的皇上是被宁茯推上皇位的,现在的宁殊亦是,只是两?人不同的是,皇上昏庸无才,宁殊却饱读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