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沈繁的目光时常在她肚子上停留,听到她的大姨妈正常来访,有那么一瞬间脸上闪过一抹失望。
当然,她没有必要和他说这些。
沈繁摸着下巴,嗤笑一声:“他就是太顺风顺水了,不吃苦头长不大。”
她的手指划过他的手背最后与他十指交握,柔软嗓音中透着沙哑:“沈繁,我希望我们的孩子能快乐,你学会怎么和家人相处了吗?”
“乔沐订婚邀请我和你一起去, 顺便回学校看看, 我答应了。”
“赵家最小的女儿,被宠的无法无天,原本谈了个男朋友,在父母干预下分了。现在的乔沐是不是和我很像?”
聂姝被他的这个理由给深深折服。
和四哥签完约的那天, 是星期三,心里有一股冲动迫切地想要见到他,当即买了机票飞去B市。
突然一道强力的海浪的拍击让她脑中闪过一道白光,片刻的失神后,察觉到男人的意图,她赶忙拦他,摇头:“别,不行……”
她像在大海中浮浮沉沉,抓着被角手指无力地松开,她早已溃不成军,只希望这场战事能早点平息,她的求饶和讨好并没有换来男人的仁慈,那刻她有些绝望的想会不会就这样到天明?
下午五点,她站在校门前看着学生们说说笑笑的走出来, 而她看到了人群中面无表情的他。
回去过的,大多数时间是周末和小长假, 明知道他们不会相遇,就算走他走过的路,可能坐过的地方, 可能吃过的菜对她来说也是满足。
乔沐是他们这帮人中唯一一个每天想着该如何玩
聂姝不是感觉不到他对除她以外之人的抵触,只要她待在家里他的情绪就很放松,偶尔会与她聊些工作中遇到的趣事,还有过去记忆中开怀的片段,但若是她回娘家或者和佳佳待得晚一些,他就会情绪低落,要么背着她睡觉,要么就是没完没了的做。
他的眼底明明散发出耀眼的光,动作潇洒地去换衣服,跟聂姝下楼吃饭。
乔沐的订婚日期选在他未婚妻考试前一周,美名曰要是晚了学校一放假他们就进不去了。
沈繁猛地睁开眼,眼底涌起的风浪片刻间落下去,只说了一声:“不早了,睡吧。”
聂姝的挣扎最后还是溃败,她现在没有理由拒绝一个家人的请求,而她对孩子也同样充满期待。
走廊地板铺了毛毯, 鞋子的声音被抹去,她推门进去一眼看到男人还是回家前的装扮, 手指快速地翻动纸页。
就在沈繁要睡着时听她问道:“你之前是不是怪我?”
能见到他,聂姝已经很高兴了。
沈繁眼里的光变得柔和,在她的肩头嘬了一口:“当然,我会尽可能的空出时间陪你们,改天有空的话一起去商场逛逛挑些小朋友用的。最好生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以后有个伴,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原来是乔沐一厢情愿啊。
而他避开不谈就表明了他的态度,到底还是怪的,他委屈自己成全了她,到最后却以这样的方式在一起,快乐中带着些许的讽刺。
夜越深了,他从后面抱着她,手指若有若无地从腹部划过,近乎低喃地嗓音在她耳畔响起:“我们要个孩子吧。”
沈繁拿着汤匙喝汤的手顿了下:“退学后再没回去过吧?也对,一个学期而已, 就当大学体验了。”
乔沐和他未婚妻虽然也是家族联姻,他表现得很欢喜,对他的小女友十分宠溺,真正捧在掌心里疼的,反倒是他的小女友看起来稍显冷淡,客气生疏的很。尤其听到他们要去逛B大,聂姝如果没看错,女孩皱起眉时眼底一闪而过的分明是厌恶。
聂姝没什么胃口,只挑手边的爽口青菜不紧不慢地吃着。
沉浸在爱情中的男人同样是傻子,乔沐从女孩进门就像块橡皮糖一样紧紧地粘在人身上,好几次被人嫌弃的推开都不在意,开口闭口喊老婆,叫的十分亲热。
晕黄光线下,汗顺着男人坚毅的脸颊滑落,那双深邃黑暗的眸子里充斥着坚决与强势。
聂姝一怔,看向乔沐,轻声问道:“他是你的朋友,你忍心看他难过?”
像催化剂一样全部体现在那事上,今夜的沈繁像夏天的狂风骤雨,一次次不知疲倦的搅弄那汪春。水,聂姝浑身的力气散尽,像破布娃娃一般,双眼迷离,贝齿紧咬唇瓣,溢出几声破碎的呜咽。
两人分开大半年,期间也没有过交流,哪怕再见还是矛盾居多,直到今天气氛才稍微有些缓和。
一直到她站在他面前,沈繁的眼睛才从上面移开,坦然的看向她:“安排还不错,看起来用了心思, 你的道歉我接收。”
和以前一样,他的出现会吸引很多女生的目光,剪了寸头的他五官棱角分明更添一分凌厉之气,目不斜视,冷淡孤傲,迈着大长腿走到公交站台,车进站,前门开启,他利落地跳上去,之后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聂姝垂着头没吭声。
聂姝闭了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