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纯歌趁着他看不到，在电话那头笑靥如花，娇俏的脸蛋缓缓浸上红晕。

    彼此之间都沉默了一会儿，又一同说话。

    喂？

    小兔子和别人相比与众不同，关于她的一切都要万分仔细。

    嗯......那我去，下周的今天。

    那女孩是个挺好的女孩，不卑不亢，也没有什么坏心思，他该放心两人一起出去。

    而她没看到的是，沈云朗说完这句，泛着油光的蜜色俊脸上也多了些罕见的色彩。

    她哼唧的那几声都把他给叫硬了。

    兀自紧张的男人笑着摇摇头，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去呀，我觉得这个丫头挺好的。

    这房子有很久都是两个人，小兔自己住了几天感觉空落落的，小九吃狗粮好像都不香了。

    接通电话，磁性而低沉的男性音色从话筒那边传过来。不知怎的，她虽然没见到他人，眼前却忽然出现了他冒着青色胡茬满脸疲惫的模样，心口一刺，原本端着平静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柔软下来。

    你先说。

    你先说。

    他的小兔子太可爱了，让人想欺负，更想欺负哭。

    他能说出这样的话实属不易，她不打算逼他，可他竟自己讲出来了。

    电话那边传来忙音，男人抿着唇挑了挑眉梢，未几后哈哈大笑。

    你那里能有什么呀。墨城那个寸草不生的地方，她虽然多年没回去过，但也知道连年战祸让那片土地越来越破败，怎么会有什么新鲜东西。

    裴莘柔和小兔子认识了有快两个月，偶尔就会来公寓找她喝杯茶。沈云朗虽然每天在家里都是打扫卫生做饭，但也在她们身上留了一只眼睛。

    不过他没说，之前徐乐告诉过他，小姑娘

    又是他的电话，今天已经是第三通了，这真的很新奇，沈纯歌知道，军队里并没有这么多清闲时间。

    捂着快要冲出牢笼的猛兽哄了她一会儿，小姑娘才终于又笑出来。之后两人接着聊天，沈纯歌像是想起了什么，倏地握紧了听筒。

    哥哥，裴莘柔叫我下周一起去和她写生，我去不去呀。

    过了几分钟，他把电话又打过去，那边磨磨蹭蹭地接了，小姑娘声音瓮瓮地，像是受了什么委屈。

    有事吗？

    我......

    只记得自己哭得撕心裂肺，其余的竟都模糊，连当时心痛不已的感觉都复刻不出来了。

    我......

    得了沈云朗的肯定，小兔语气马上轻快了许多。

    那就把我给你用。

    那边的气息变了，男人一下便察觉，也跟着她紧张了起来。

    入了冬之后沈云朗回了一趟墨城，走之前和她交待了很多，向来不喜欢拘束的男人竟然和她规定每天必须通三个电话。

    那件事好像近在眼前，又好像过了很久。她吃着男人临走前给她做的糕点，躺在地板上回忆。

    沈纯歌还在那头等着他深情，却怎么也没想到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我过几天就回去，想要什么吗？

    上次长久分开还是她比赛那天他抛下自己一个人离开。

    忽地，屏幕亮了，她还以为是自己碰到按键，瞥了眼屏幕后猛地坐起身来。

28、想和你做爱，想把你干哭。

    她还是像小时候一样，不管大事小事都喜欢和他商量。

    他们一愣，这般心有灵犀让两人笑了出来，最后还是男人开始说。

    他咬了咬牙槽。

    一时间羞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她脸憋得快要滴血，反应过来猛地挂断了电话。

    有点想你。

    这世上太多数耿耿于怀大抵还是因为自己过得不够幸福，没有痛快释然的底气。

    他说完，听到那边呼吸停顿了两秒。

    有事。男人捏着眉心，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深棕色的淤血。听到小姑娘声音的那一刻，他身上的疲乏掉了一半，总算明白为何大哥和弟弟一有空就抱着手机不松开了。

    兔兔。声音突然变得沙哑了些，他靠在椅子上扬起锐利下颌，睨着空白的天花板，另只手伸到身下。想和你做爱，想把你干哭。

    他这句话带着强烈暗示，如果她应了，两人关系就此就定下来了，他就等着人毕业之后找个机会娶过来或者强娶过来。如果没应，他就接着贴住不分开。

    糯糯软软，像是一块沾了糖霜的黏米糕。

    男人也停了一会儿，又补了一句：其实不是有点。

    女孩依然没说话，不反对也不答应。

    想着想着思绪就不知飞到哪去，日光温和反射，她眯着眼睛，手里无聊，转动着手机解闷。

    男人瞄了眼墙上的日历，下周的今天，不就是自己准备回去的日子。

    啧。

    曾经一想到就会心疼的事，终归败给了男人的温柔，都变得没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