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头，往后退。

    少油嘴滑舌。

    新年快乐啊，新年快乐。

    别。

    他闻言低眼。

    他反手扔回去，正方形的东西正中Morty脑门，里头哎哟一声，柯非昱冲车窗里UCLA的高材生扯着脖子喊：

    捏几下手，尽量再找找实感，他压不住嘴角，目光始终追随在她脸上。能不好听吗？

    再多看姜珀几眼，突然定了神。很谨慎地，我送你回去。

    一个男生表示他还是喜欢cypher那种狠货，疯狂押韵最爽，身旁的女孩不同意观点，说技巧和听感难以兼得，总要考虑市场吧，另一位男生也认可，觉得快嘴做多了，玩玩旋律，多尝试没什么不好。

    傻了。

    真不敢动，就怕梦醒了。

    怎么可能。

    Morty朝他摆手，笑嘻嘻表示忙着操粉呢，不聊了，回见。

    这人酒后别提有多折腾，彻底断片儿了倒不怕，她最怕这种半醉不醉的状态，就像几辈子没过性生活一样，仗着兴奋能用憋死人的劲头逮着人做个没完没了，腿根泛软的记忆浮现上来，姜珀有点儿惜命，抬脚说她想走了。

    柯非昱安慰自己，反正也是偷摸着谈恋爱，不急这一时半会儿，是吧？不怒不躁。摇摇晃晃走到酒店房间，摸口袋，抬手敲三声，他慢慢来，门也慢慢开。

    哥你可别遛我们，得发啊。

    柯非昱插着兜，站在人潮熙攘的路口。

    先看看你的表。

    回趟酒店，洗完澡，喷一身香水再清清爽爽去和她煲电话粥。倒计时的雪，面对面的夜，操，光是想想都觉得帅。

    他算一个。

    老子今晚谈的纯爱。纯爱，clear   love你懂吗？

    是真的。

    秒表嘀嗒嘀嗒，时间在流逝，鹦鹉螺机械的咬合间，一个半小时的跨年倒计时。

    默念几声，平心静气，火气降下来不少。

    动作永远比大脑来得快。

    跨年夜行人来来往往，都有安排，要么亲亲热热阖家团聚，要么浩浩荡荡组团喝酒，单独行动的，也有。

    转头刚送走歌迷，自己约的滴滴也到了，车打着双闪刚靠到路边，Morty这个狗逼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的，一个顺溜就把妞和外套塞进车里。

    都眼熟，人也走过来了，他给自自然然打个招呼，说没走吗，他们说在等车呢，他说挺巧，给大伙儿散了烟，站着聊聊天，顺便问了反响。

    让个行老K。

    屋门旋转半周合上，柯非昱慢吞吞挪过去，走近了，将她一张脸看了又看，张着嘴发愣，眼神都挪不动道儿。

    你改的曲。

    她爸，那个严肃的中年男人。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柯非昱说行，正好有出租过来，他说挺晚了，让他们一行人先上车，完了自己塞了几张红钞给司机。

    距离靠得够近了，一股醺醺然的味道。

    这儿的神经元比性器官还要敏感上千百倍，一牵上，上下的血液就开始倒流，加速着，连心脏也被重新上了颜色，手上的力气加重，捏得很用力。

    说着给柯非昱塞了避孕套，哄小孩似的。

    许可来得突然，他越想越觉得蹊跷，挠挠头，低声咕哝着，考验我呢吧。

跨年夜

    思绪已经飘很远了，迎面看到几个歌迷。

    姜珀不知道他心里的起承转合多少遍。

    被冻傻了？

    你这是，这是，偷跑出来的啊。

    他木了木，张开手掌，握住了。

    柯非昱在她发问前率先坦诚，他是喝了那么一点酒。上台前助兴用的，也不多，两只盎司杯。

    懂懂懂。

    连说的话都和那晚一样。

    她伸出一只手。

    她穿了件内搭毛衣，领子开到锁骨，裙边长到脚脖子的那种，贼居家，在门边抱着手臂看他。

    垂眼，把手翻了个面儿，方便他揉手心：我爸放我和你一起跨年。

    完了还问柯非昱这首发不发，他说发。

    心有灵犀。

    钳住，再回拉手臂，姜珀被他毫不犹豫压向橱柜。

    新歌很好听。话说得轻柔，眼角唇边有缓缓流动的笑意。

    酒顿时醒了大半。

    当时没考虑太多，想着上一次床，给这场无疾而终的单恋一个交代，你情我愿，谁都不亏，几年的性欲赌上去了，结果连身带心输得精光。

    你爸？

    他们所有故事的开始。

    没太打扮呢，像是着急出的门。如果时间给够，他可以往深处再琢磨，但当时懵得厉害，没敢说话没敢动。眼下的情况不是很多见，却也不是没发生过她在门里头，他在外头。

    旋即就是一个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