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知道的，铁爪是不会随便亲近人的，就算是她，他也很少化作原型与她亲昵的。
“我去看看。”
小杏从人群后走了过来，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小杏有些语无伦次了。
清沐却很坚持：“姝姝，就让我陪你去吧。”
铁爪和神女殿下也没有什么关系, 怎么会这样？
“我必须要去看看，黑水湖面下面不安分。”他清润的脸上是凝肃又急切的神色。
清沐深深地看着姝姝，伸手虚虚抱了抱她，下巴搁在了她头顶上。
“怎么了？”
铁爪便能恢复如常了。
谁也没想到接下来的一幕。
姝姝的脸已经恢复成神女模样了，只是，到底和下界蔺姝姝的样子不是完全一样。
姝姝仰头看向清沐，好像自从他进入伏沧古秘境后，他就比起从前来要执拗许多。
姝姝手里的那只布袋上好像都留有一些燕无的体温。
燕无自己去解决镜魔，就没打算安全回来了，他给姝姝留下的那句话，就像是绝言一样。
她抬起脸来，轻轻捏了捏小杏的脸颊：“小杏长大了。”
那熟悉的语调，熟悉的动作，小杏一下子就哭了出来，扑进了姝姝怀里。
姝姝忍不住想起从前那些事，心跳忽然就慢了一拍。
她抱住了姝姝的手臂，好像自己还是一千多年以前那个十二岁的自己。
可是他知道，就是这么一回事。
姝姝摇头：“我去就行，我是雪……”
除非，除非……
姝姝没说话, 抬手点了点铁爪的额心。
他的眼中有一种不知如何形容的情绪，他低头看着没说话只摸着布袋的姝姝，仿佛预见到了一些结局。
姝姝也没有想到铁爪会这样, 一时抱住的动作有些僵硬。
但是，姝姝懂，清沐懂，南麒懂，南珠懂，小杏也懂。
南麒看了一眼不远处站着没动凝神肃穆的清沐，又看了一眼走来的姝姝，忍不住起身问道。
其余天衡宗的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铁爪从姝姝的怀里抬起头来，他将嘴上衔着的布袋放在姝姝手里，然后就重新幻化做人形。
铁爪窝在姝姝怀里, 脑袋蹭了蹭她的手，竖起来的银耳朵又粉又毛茸茸, 他仰起头来, 嗷呜一声。
铁爪说道：“少主去解决镜魔了，他刚刚给蔺姐姐留下了一句话，他说‘姝姝，祝你往后，逍遥快活，永远顺遂。’”
小杏和南珠也跟着站了起来，不知道铁爪怎么就吸引神女殿下关注了。
清沐抿了抿唇，抬腿就要去黑水湖，却被铁爪拦住了。
他说道：“我陪你一起长大这漫长的岁月里，你总要让我陪你做一些事，让你日后想
只有化作小狼形态，他才显得粘人一些。
姝姝低头慢吞吞地将那只布袋挂在自己腰间。
“我与你一起去。”清沐温润柔软的声音立刻说道。
其余人都没说话，只有清沐的脸色有一瞬间沉穆了下来，也有些白。
小杏想到来伏沧古秘境之前曾看到燕无跟在神女身后，而他那个人，脾气坏的很，除了她家小姐，不曾亲近过别人。
他说道：“小神君，少主说了，镜魔的事情，就由他解决，你不能去，你以后要和蔺姐姐快活地做一对神仙眷侣，要陪着她长长久久，那种事情，你就别碰了，何况，他本来就修过魔，对于魔的那些东西，最是了解。”
后面的南珠和南麒脸上也露出震惊来，两人都说不出话来了。
铁爪忽然化作缩小版原型，一下子跳进了姝姝怀里, 嘴里衔着那只布袋。
她还是对燕无有气的，甚至觉得，他如今这样做，也没什么值得称颂和佩服的，那都是他应该做的。
这布袋里装了太多梅子糖了，挂在腰上，沉甸甸的，就如她此刻的心情，也是沉甸甸的一样。
所以……
清沐已经收回了目光，走回到了姝姝身边。
铁爪是妖修了正经仙途，可身上还是有些妖气的，在清沐这样的神面前，难免气势会弱一些，但是，他没有退让开来。
“呜呜呜，小姐原来是神女殿下，呜呜呜呜，小姐还好好的，小杏太高兴了，小姐坏，都不告诉小杏你是谁，呜呜呜……”
小杏真是太高兴了，一边高兴，一边还埋怨姝姝，两只手抓着姝姝的手臂不肯放。
有些话，是铁爪按照自己的理解说的。
小杏听到神女殿下低着头，轻轻问铁爪：“燕无呢？”
“小姐！不，神女殿下……小姐！”
她一下克制不住了，一下扑了过去，眼眶里也瞬间凝出泪来。
南珠脾气爆，忍不住就说道：“如今做这些，当初又为什么要杀害姝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