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惟知上去先关了火，拿起碗闻了闻。
“……”程惟知想笑，但是又不敢笑得太过分。
“我以前很爱拍照，那年师傅的律所和驻港办搞团建，就叫了我去拍照。前几天理的时候，正好看见，就当你新婚礼物送你了。”
魂断蓝桥被他天天挂在嘴边，正计划着这次在伦敦一定要绕过滑铁卢桥。
天可怜见，他竟然还用照片编辑模式加了个滤镜。
【嫂子厉害了！】
“你们其实很般配，但你和他也都是很强势的人，这样的人都有自己的坚持，以后你们要是吵架了可以告诉我，我来替你劝他。毕竟我和他也有过交情，还年长几岁，说他几句的立场还是有的。再退一万步，我还是你的朋友，得为你出头。”
叶青到家很早，离去机场还有两个小时。
足足试了一个多小时。
叶青伸出手，“拿来吧，你要不拿来，下次就是小程总上门问你讨了。”
她拿出来，努力回忆了下制作布丁的步骤，好像是牛奶、鸡蛋液和糖混合，再加点香草籽？
叶青捏着手机，露出危险的神色，“程惟知，你不把幸福吃下去吗？”
【太太第一次为我下厨，很不容易，幸福。】
这张照片里依然有她的母亲，也有她，但还有两个人，她当时不认识，现在却无比熟悉。
他拿起一杯，想起在叶氏加班的那半个月，那昏天黑地的时光。
温朝易喝空了咖啡，放回桌上问：“能再给我泡一杯吗？作为感谢？”
七岁的冉青和还在的冉浩岚。
很快这条朋友圈下，就充满了；
失去一部分记忆，好像慢慢回到了脑海里，虽然不甚清晰，但慢慢慢慢在回来。
因为临近出门，冰箱里没有再添食材，只剩下一点做布丁的材料。
“叶总，我不想把这张打折卡给你了。”
叶青把照片小心地夹在了笔记本里，由衷地对他说：“温朝易，谢谢。”
*
温朝易喝着咖啡，掩饰着他的表情，“你打开看看吧。”
“这什么东西？”
“挺好的挺好的。”程惟知死死咬住自己嘴唇忍住笑，掏出手机拍了个照。
上面有十二岁的他，有傅女士，以及另外两个人。
“程老师，我难得下个厨……”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了笑，看着叶青，冷艳清丽，很像他那位强势的师傅。
*
温朝易到的时候，两杯手冲刚刚泡好。
温朝易在港城的办公室里有很多照片，他们第一次见时，他就取下了一张，告诉她，他认识自己的母亲。
叶青捏着这照片久久没有说出话来。
程惟知自行走到宾向前，用行动证明自己不想吃，“我再给你做一个，你手多金贵啊，晚上还要用来抱我呢，不能随意下厨。”
程惟知每次做的时候都驾轻就熟，好像非常简单。
老婆果然是最亲的，和他想的一模一样。
“朋友？”叶青问。
温朝易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一个淡蓝色的兴奋，上面还小小地扎着一枚小小的红色秋英。
叶青看见的时候，差点没把锅拍在程惟知脸上。
【小叶姐姐你……】
拍完后，又觉得自己欣赏还不够，研究了一下发朋友圈的功能。
叶青很熟悉秋英，她每年扫墓时，都会给父母带去两盆。
叶青可怜巴巴地说：“布丁。”
第二天一早，程惟知去接Albert，叶青则在叶氏的办公室里等温朝易。
她试着做了一下。
程惟知：“……”谋杀亲夫真的好吗？
“怎么放这个花？”
“这是……你妈妈和你？”
温朝易指指照片，“我可是作为朋友才送你这张照片的，如果现在我们还不是朋友，你可得把这张照片还我。”
程惟知到家的时候就闻到一股奇怪的焦味蛋香，冲进厨房时，叶青正坐在厨房中岛前，托着腮看一坨蛋花牛奶混合物。
叶青推动工作的时候压迫感极强，加上那时时间紧张，连温朝易这样的强人都被她训过一顿。
“你可别咒我，程惟知现在可迷信了。”
她先把那张照片放在了冰箱上，然后想找点事做，打发时间。
他重新拿了牛奶和鸡蛋，关上冰箱门时，看见了冰箱上多出来的一张照片。
伤害不高，侮辱性真的过强。
叶青拆开了信封，一张是温朝易所说的“打折卡”，还有一张则是个老照片。
“好。”叶青动手磨了点咖啡豆，重新冲了一杯递给他后问，“你哪找出来的？”
记得那时候，在太平山上见到师傅带着女儿爬山时，小女孩还只有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