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导。”他顿了顿,一改往常的懒散,轮廓收敛,“我叫周星枕,来面试的。”
她曾经因为一些阴暗的过去,成了一个失去信念的理想主义者。慢慢褪色,变得胆怯卑微,畏惧回头看向那个年少骄傲的自己。
电影房的那张五边形咖啡桌被舒雾搬去了阳台那,她待那快三个小时没走动一下。
而眼前,是追到了的光。
“我个人从专业角度看,也很喜欢男一号这个角色。怕海选失败,想来走个后门。”
周星枕俯身,两指敲了敲桌面:“我公司的艺人看过你的海选章程,说对你这个剧本很感兴趣,所以托我来递个求职信。”
外面天气正好,又快到一个开学季。微风吹过门框上的风铃,月季在太阳底下盛开,那株绿玫瑰又长出了新的花骨朵。
转眼又想到些什么,情绪一点点缓下来,在肺腑间渐渐消散。
周星枕低睫,和她默契地对上视线,相视一笑。
这是很好很长的一生,年轻人怀疑一切却也爱着一切,崇拜偶像,星星,自由,希望。我们默认微不足道却也大逆不道,持续尝试,叛逆,笨拙,生长。
去放肆地追逐,去坦荡地热爱。
———这正是属于你我独一无二的,鲜活时代。
纵使这世间有白日不到处,也务必要相信,总有人和你一同在黑暗中找寻天光。
这不只是他自己的简历,还有他工作室下十来个艺人的投递。
闻言,舒雾微微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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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从自己的分镜头脚本上移开,放到他递到桌面的简历上。
她故作严肃,撑着脸:“你的简历为什么也在里面啊?”
周星枕把行李收拾完,走到阳台门口看着她,须臾后敲了敲玻璃门。
而现在,她一步步跨过那些曾把她绊倒的沟渠,踏平一寸寸阻碍她往前的荆棘。
她手上拿着学生时代未能实现的梦。
而周星枕九月初要和剧组去柏林电影节上走红毯,周末两个人虽然都在家,却在各自为工作忙碌着,从早上起就没有几句额外交流。
他把她的剧本形容得像个香饽饽,舒雾听着他夸张的夸赞只觉得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