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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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连姬一下火了,从他怀中挣脱,怒视道:难道你还怀疑我跟他有什么苟且不成?

    不然呢,还能有什么?卫连姬口气极为不耐烦。

    可后来发现,只要有卫连姬在

    卫连姬眼皮微抬,不以为然:那是对别人,对我就是管东管西。

    又是一年立春日,岐王在府中照例为新科进士办举贤宴,邀朝堂各位达官显贵,其中就包括华阳公主和纪驸马。

    英英,慎言。卫连姬出声打断,低低道:我与他都已各有家室。

    卫连姬笑意转淡:都是陈年旧事了。

    那一年,大家都以为华阳公主就是玩玩漂亮郎君,谁知成婚多载,纪驸马还是盛宠不衰能哄得住天家公主,驸马好本事

    每年的宫宴上,她都刻意避着太子,起初纪瞻以为是兄妹之间碍于男女大防,所以避讳。

    短短数年,在官场青云直上,这运道了不得啊

    直到公主很快成婚,太子的心意再不敢肆意表露。

    卫连姬笑道:你家顾荣也不差。似是想到什么,她小声喃喃一句:比那什么周好多了。

    沈英英看了眼被众人包围的青年郎君,笑眯眯地夸赞:你家驸马脾气可真好呀。

    春雨繁密,细落如沙,纪瞻撑一把十四骨的青竹伞,揽着卫连姬一同踏入岐王府邸。

    踏进正殿时,席间宾客三三两两举盏闲谈,小婢引路请公主驸马入座上席。

    卫连姬这情态,分明就是知道太子对她的心思。

    

番外一



    说着倒了一盏茶递过去。

    纪瞻默然。

    宾客如约而至,岐王出席主持局面,轻咳两声,便领着这一年的数十位年轻进士向朝堂权贵逐个引见。

    纪瞻拥上她的肩,放柔了态度问:你方才和沈娘子说了什么?

    沈英英还想说什么,却听到身后有一道清越温润的声音唤连姬。

    卫连姬坦坦荡荡:太子昔年对我多有照拂,自当感激。

    两兄妹在幼时曾互相交好,惺惺相惜,这都是宫里宫外众人皆知的。

    沈英英不知公主这是在意、还是不在意,毕竟她曾窥见过太子对皇妹隐秘的心思。

    那时华阳因为皇后薨逝而病重,她作为密友去探望,却不经意地看到太子失态地跪在床前,眼中含泪,拉着公主的手不放。

    纪瞻接过茶水,细细品了几口,朝沈英英歉意一笑,拉着卫连姬出了殿门。

    身在福中不知福!沈英英好笑打趣,慢声道:有位这样体贴的夫君,多少娘子求都求不来。

    外面还在下雨,两人只在长廊漫步。

    卫连姬上前,作出妥帖的模样,轻声慰问:你忙完了?渴不渴,喝杯茶。

    纪瞻面容沉静,隐晦提醒:听你们提到了太子。

    这番举动,在兄妹间未免太过亲昵。

    回头,是驸马过来了。

    纪瞻温文有礼,对待新科进士的疑问,也是有条有理地作答,认真谦逊,丝毫没有上位者居高临下的姿态。

    春雨霖霖,春寒料峭,卫连姬裙衫单薄,打了个寒颤,仰脸不满质问:纪瞻,你又发什么疯?

    言谈举止间的涵养和气度,无形之中令人心生折服。

    有纪瞻在,卫连姬也不想管这些选才评官的麻烦事,在一旁与沈英英喝着清酒,说些闺中私密话。

    谁说不是呢,公主也是个脾气大,难伺候的

    华阳公主在贞懿先皇后膝下长大,皇后疯癫,打骂幼女是常有的事。而卫太子生母早逝,在深宫中也是夹缝生存。

    纪瞻的温柔体贴一直做的很到位,但沈英英的新夫婿也是个性情温和的世家才子。

    沈英英闻言面色不改,目中浮起几丝怅然,转瞬又被一抹温柔压下去,轻声细语说:年少轻狂,在长安闹了一场笑话,还好顾郎不嫌。

    每次他心有不快,就要拉她到没人的地方审问一通。她早见怪不怪,只是这别扭性子不知是来折腾她,还是先把他自己气得半死。

    两人携手款款而来,皆是姿容昳丽,气度不凡。恍恍然,一对神仙眷侣,惹得不少人瞩目唏嘘,窃窃私语。

    待卫连姬醒来知晓此事,便与太子疏远了距离,可太子对她在朝堂上、私下里仍是多有照拂。

    想当年,纪驸马也是从岐王府出来的进士,如今要作为新任宰相引领中书省,前途无量

    没什么。纪瞻淡然,沉思良久,斟酌着言辞缓缓开口:我觉得太子看你的眼神不太一般。

    卫连姬不客气地缩在他怀里汲取温暖,意态闲闲:没什么呀,就是聊些家常。

    沈英英欲言又止,小声问:连姬,太子对你可还

    但纪瞻还是目露迟疑:只是感激吗?

    她望了望一侧在上席端坐的人影,话锋一转,神色略带凝重:今日,卫太子也过来了。

    相处这么久,卫连姬太了解纪瞻的性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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