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能说得来。”
“我让人去给玄九收拾房间……”
“啊？”
“你，你为什么……”
宋萤萤慢悠悠地眨了眨眼，有些迟钝地转头向他看来，扬起了一个惯常的微笑。
她的确盯着电视屏幕，双眼却目无焦距，神情不悲不喜，整个人仿佛神游天外，像一具雕像。
“好的，”徐管家点了点头，并没有去细究原因，“那宋小姐跟阿九聊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到了傍晚，玄九被带到了宋萤萤面前，她看着有些茫然，好像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任务刚完成了一半，突然被叫回来送到了这里。
玄九被换了个新名字，也不觉得有什么，只是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在一旁坐了下来，和她一起保持着沉默。
阿九张了张嘴，脑海里一片空白，“……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们从小都各自训练，各自出任务，没有更深的交集。”
这个话题徐管家没法随意答话，只讪讪笑了笑，安安静静地坐在了宋萤萤旁边。
“好的，”徐管家忍不住又问，“您最近都不回来吗？”
过了好久，宋萤萤慢慢偏过了头，盯着她的侧脸，突然开口到：“你们当杀手的，安静时的神态也好像。”
阿九愣了愣，起身给她倒了杯水回来，递到她面前，“你是要喝水吗？”
“嗯？怎么了？”
阿九点点头。
“你有没有……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枯死了的时候？”
徐管家就觉得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宋萤萤估摸着就是一个人呆着觉得无聊，有个人陪着说话就会好上很多。
徐管家离开之后，宋萤萤突然又像没了力气似的，懒洋洋往后一倒，望着天花板发起了呆。
徐管家在旁边笑了笑，觉得宋萤萤果然像徐先生说的那样，还像个小孩子，对杀手这种职业还抱有某种天真的幻想。
到了晚上，徐管家特地过来找阿九，问起了宋萤萤
宋萤萤眼底微微一亮，好像终于有了点兴趣，对着她勾了勾手指，让她坐到自己旁边来。
“宋小姐，”他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发慌，轻轻唤了宋萤萤一声，她却毫无反应。
“诶？”阿九满脸惊讶，有些徒劳地伸出了手，手足无措的愣在了那里。
她一如这几天习惯的那样，正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徐管家走近几步，刚扬起个笑脸，又发现她好像并没有在看电视。
“跟我说说他的事吧。”
“你是不是认识玄七。”
阿九摇摇头，“我也很少直接对上徐先生，没什么事情可说。”
宋萤萤沉默了一会儿，脸上倒看不出什么有失望的情绪，“是吗？那……跟我说说徐慕生的事。”
宋萤萤皱起眉，突然打断他，“我不喜欢她这个名字，以后在我面前不要这样叫，就叫她阿九吧。”
宋萤萤定定地看着她手里的那杯水，慢慢接过来，扬起脸，顺着自己的额头倒了下去。
宋萤萤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话仍然是慢悠悠的，微微拖长尾音，“我在……想事情。”
宋萤萤眼神幽深，“我觉得……我要枯死了。”
“听徐管家说，你也是玄字部的杀手？”
阿九伸出袖子，犹豫片刻，替她擦干了脸。
宋萤萤就这样在电视机前坐了一下午，徐管家跟她说话，她还是会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只看起来稍微有些懒散，兴致还算不错。
和徐慕生打完电话，他下了楼，在客厅里找到了宋萤萤。
“啊？”阿九不明所以。
“你一个人呆着觉得很无趣吧，徐先生安排了一个小姑娘，下午就过来陪你。”
她擅长去完成那些固有的指令，对待此刻的场景却没有什么办法应对。
宋萤萤睁着湿漉漉的睫毛，好像带着某种企盼，哀求她再想些什么办法似的，“没用。”
“好的。”徐管家叹了口气。
“宋小姐，宋小姐！”
倒不是因为忙, 他最近正是要小心谨慎的时候，他自己的住处向来最是隐蔽，如果被人顺着行踪追到老巢，恐怕连宋萤萤也有危险。
他其实手头上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但就是下意识觉得，好像不能随随便便放宋萤萤一个人待着。
宋萤萤安静了一会儿，突然笑了笑，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小姑娘？”宋萤萤笑了笑，“换成一个小帅哥，也许还会有点用。”
“……不太方便回去。”
一切都很平常，但徐管家不知道为什么，仍然觉得诡异，也许是宋萤萤所有慢半拍的动作，让她看起来像一个生了锈的机器人。
“你多看着宋萤萤一点，有什么事第一时间通知我。”
“我叫你好几声。”他瞥了一眼电视屏幕，是很无聊的电视广告，“广告都能看得这么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