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澜一笑,她未想到的地方,已有人替她善了后。
但萧澜看向墨云城,“答应你之事我不会食言,只是你也看见了,大梁内乱,我们经不起外患。要委屈你三个月,三月之后自会让你平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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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古月陪着萧澜在府中闲逛,下人前来禀报,说是城北睿亲王府的夫人亲自登门。
“我原以为,定要杀了那狗皇帝才能泄愤。可阿戎你看到了吗,他在百官面前心虚狡辩,不敢昭告天下。一代帝王被质疑、被造反甚至被……”她顿了顿,“或许彻查当年之事会有变数,但起码现在,公道已在人心了。”
大殿上禁军在陈蒙的指示下善后,谢凛已经去了陛下寝宫守着。
萧澜被逗笑,“你怎么谁都不喜欢?看不惯谢凛,也看不惯墨云城。”
天色泛明,异云散开,日头要出来了。
这艰险一夜总算过去,众人离去时仍心有余悸。
萧澜愣了愣,他竟是真的明白。
“不急。”萧戎低头,“这些不是什么难事。”
莫少卿率赤北军回营,萧戎亲自驭马回府。
此刻钟声响起。
未有遗诏,按规制由皇后掌旨,宣布太子继位。
“若父亲死于沙场,死于北渝之手,我尚且可以接受。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光明正大的一战,无论结局如何都是情理之中。”
“那我不杀墨云城,你还生气吗?”
萧戎直言不讳:“气。”
短短几日,来提亲说媒的人把门槛都要踏破了。
萧澜被炙热深情的吻亲得腰肢发软,渐渐招架不住。
“而布下阴谋陷阱背后插刀之人,才是我们真正要赶尽杀绝的敌人。墨云城散尽真相,我也兑现承诺,此事过后将来沙场相见,彼此都不必手下留情。”
萧戎将手中弓弩一提,身旁的莫少卿立刻接过去,连带着朝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
“早早知会他,仇靖南就调不动庆阳军了,今晨古月送信至白枫山,仇白鸣才刚好在夜里赶到。但如果不知会他,今夜就是自相残杀的死局。”
她眨了眨眼:“那你怎么不说?”
登基大典于两日后举行,新帝于正阳大殿接受百官朝拜,称世宗皇帝。其母敬仁皇后功德至伟,尊为太后。
第二道旨是重查长鸿军当年返城细节,若萧氏蒙冤,当还之清白与公道。
墨云城已无用处,他不请自来到了大梁皇宫,正遇宫变被杀,这也是命数。
薄幕之下,萧澜一袭红衣,长发散落侧颜精致,脖颈白得诱人。她侧过眸来,那双如小鹿般清澈晶莹的双眸,含着光望着他:“天色将明,新的一日要来了。”
萧戎也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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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顿了顿,萧戎放开她,萧澜仔细地听着,而后不可置信地低语:“二十一声丧钟,意为……帝王驾崩。”
“他只是明面上的敌人。”
“北渝一直是大梁的敌人,沙场兵戎相见是常事。可恰恰是这样的敌人,却明白父亲的艰辛和难处。”
“好。”墨云城答应得爽快。
见着萧澜来了,睿亲王夫人徐氏立刻迎上来:“澜儿来了,早年间只见过你幼时的样子,如今可真是长成大姑娘了!”
说着便吻了上去。
萧戎摸摸她的头发,“这可是你说的。”
大梁景升四十八年,岱宗皇帝于长生殿驾崩。
圣意已明,萧家再次成为御前红人。原本的萧府顺势惹眼起来。
日头确有了出来的迹象。
登基次日,数道圣旨齐发,昭示天下。
无论是庆阳军还是赤北军,无论谁死谁伤,损失的都是大梁战力。如若外患突袭,那便只能束手就擒。
女子的泪很热,热到隔着盔甲灼疼了他的心。男子的手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将纤瘦玲珑的身子紧紧嵌在怀中。
自继位之日起大梁纪年更迭,史称世宗元年。
她声音温润,却透着寂寥,萧戎将人揽入怀中。
到府经过凉亭,萧澜停下脚步,微微仰头:“阿戎你看。”
第三道旨为赤北军主帅萧戎当夜护驾有功,封云霄将军,赐一品军侯之位。
第一道是立后圣旨,孟国公嫡孙女孟氏宛瑜谦柔恭淑,诞下皇嗣有功,初扶为太子妃,现立为皇后,封号慧娴。
谁人不知新封的萧家侯爷骁勇无比,还英俊不凡,虽说脾气差了些,可这些与其勤王护驾的功劳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眼角有泪滑出,她抬手擦掉。
萧澜点点头,又问:“仇白鸣怎么来了?”
萧戎不由抚上她白嫩的脸蛋,“我只看得惯你。”
她声音低低的,“只是未能夺回侯爵之位,萧氏宗祠也未回重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