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曜踉跄着扑倒在地，刀脱手而出，掉在地上。
但姜喜月知道，只要他们一走，司曜就会变得沉默寡言。
她平静地说出一句话，让司曜浑身一颤, 震惊地抬头。
两人如今年纪越来越大，再加上旧疾缠身，最近一直在担心司曜的未来，所以特意联系了女生，将她劝回家，准备让她和司曜培养培养感情。
“滚开！滚！你这个人渣！给我滚！”
“他们是为了来医院看你，过马路的时候才会被车撞的。”
看着眼前的人还在靠近，女生一把抓起水果刀，疯狂在空中挥舞。
可现在在女生眼中，司曜已经变成了那个人渣的模样，越是看见他靠近，越是惊恐后退。
张了张嘴，嘴唇颤抖着, 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老两口心疼地哭着让他原谅自己的母亲，说她是有原因，司曜笑着答应了。
老两口着急将地上的孩子抱起来，匆匆朝外面跑去。
开口：“外公外婆都不在，他们从昨天开始就没过来了。”
“滚开！离我远点！”
怒道：“就连你最爱的外公外婆，你以为他们真的是对你好吗？当初可是他们把我关在房间里, 逼我把你生下来的！我根本就不想要你！一秒也不想要！”
女生站在病床边。
看见地上的人和血迹，吓得连忙丢下刀，坐在墙角瑟瑟发抖。
以后如果他们老两口都过世了，孩子也不至于流落街头。
191、完结章（下）
两天后，司曜醒来。
没。
“小梦！你在干什么！小梦！”
看见对方低垂的头, 她心里的恨意在疯狂滋长。
姜喜月跟在身后，看着司曜被送进急救室。
一直退到桌脚，手突然碰到一个塑料刀柄。
“等你出院之后，我会把你送去福利院，我们以后再无关系，你不要想着来找我，因为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
女生看着病床上的人, 目光充满怨恨, 想起以前的经历, 攥紧了拳。
而在她不远处，司曜仰面倒在地上，一条长长的伤疤斜着贯穿整个胸膛，一直延伸到肚子上，浑身鲜血淋漓。
女生的视线从他身上的纱布上扫过，继续道：“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 你没必要继续等我爸妈了。他们昨天出了车祸，都已经来不了了。”
说完，看也不看病床上的人一眼，径直离开。
“对不起……”
刚走到门口，见门虚掩着，里面不断尖叫声。
女生来了。
“你到底干了些什么！”
三天后，司曜出院，是福利院的老师来接的他。
母亲大喊几声，疯狂的女生才终于回神。
“已经度过危险期了，手术顺利，但伤口太大，失血过多，接下来几天都要十分小心。”
车辆从医院出发，直接送到了位于郊区的福利
面对老两口的时候，他看似和以前没有区别。
他顾不得摔疼的膝盖，着急起身朝女生靠近。
两个老师等在门外，足足过了大半天，手术才终于结束。
“我不是来找他们的。”
凭什么自己这几年来一直被痛苦折磨，而这个孩子却什么都不知道，无忧无虑地长大？
“我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初生下你。”
房间里到处都是血，触目惊心的画面把两人吓了一跳。
一口气将心中的怨念说出，整个病房里都安静下来，寂静无声，仿佛连空气都快要凝结了。
变化发生在司曜即将出院的前几天。
过了一会儿，女生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深吸一口气。
“你真是一个扫把星。”
“如果不是你，他们就不会死。”
老两口顿时脸色大变，慌张推门进去，只见女生整个人缩在墙角，身体因为恐惧而颤抖着，手里的水果刀攥得紧紧的，还在一边尖叫，一边奋力挥舞。
“妈？你怎么了？”
接下来几天，女生一直没有出现，每天都是老两口到医院照顾，每次换药的时候，姜喜月都站在旁边，看着男孩胸口上那条伤痕的角度和位置，都长得和记忆中越来越像。
“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女生打断他, 咬牙道：“从你存在的那一秒开始，就已经毁了我的人生。你身上流着肮脏的血, 你是那个人渣的孩子，你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老夫妻买完东西回家。
“是因为你。”
女生继续道：“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出车祸吗？”
司曜从最开始的震惊, 到慢慢接受。
凭什么？
这一次, 司曜仰头看着她，眼睛里已经看不出喜悦，有迷茫, 有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