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封恍然想起了什么，刹那间，表情瞬间凝固住。
还好，她身上穿的衣服一件也没少。
陈封的眼底布满寒意，可他却不能在金牙佬面前说个不字。
头的那个男人扯下口罩，咧开嘴，露出嘴角两颗看起来就很贵的金牙，声音浑厚有力。
她抬眼看
金牙佬看他迟疑着，“不能办？”
他浑身无力地跌坐在床上，抱着头的样子颓废不堪。
陈封的脸色变了又变。
几秒钟后，房间里发出一声挫败压抑的低吼。
“可我怎么听说，你前段时间刚刚分手。”
“成。”金牙佬满意地笑着，往门口走去。
“这么麻烦啊。”金牙佬抬手顺一把自己已经凋零到后脑勺的地中海，思量着说，“那也好办，解除婚约不就行了。”
“怎怎么会，咱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欠你的钱我肯定会还的，只是最近不是年底了嘛，公司财务抽不开身。等到过完年，我立刻把钱给你送过去，你看怎么样？”
睡在床上的人翻了个身，她眼睑微动，缓慢地睁开眼。
身后的人全都笑了——“不信...”
两个男人一人架起一边纪瓷的肩膀。
想到这一点，纪瓷整个人勉强从刚才紧绷的情绪中松懈下来。
陈封沉默了会，“...这也许是别人没弄清楚情况乱传的。实不相瞒，我和我女朋友马上就要结婚了。”
作为总统套的侧卧，不像主卧的位置那么大，却胜在简单舒适。几天前的晚上，她还在这里睡过觉。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来，又浩浩荡荡地走。
金牙佬看他一会，松开手，看样子是相信了他说的话。
“......”她猛地惊坐起身，掀开被子翻找查看。
“想轰我走。”
正要离开的时候，被陈封一把拦下，他警惕地看着他们：“你们干什么？”
这一遭，陈封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摁在地上用重型拖拉机撵了一遍，生理和心理统统不堪重负。
“没骗我？”金牙佬盯着他。
＊
“陈老板，不瞒你说，就你这样的，我看估计很难有女人敢把后半生托付给你吧。”金牙佬毫不顾忌他的脸面，话说得相当直白。
“......能办。”过了会，陈封嘴里冒出几不可闻地一声回应。
纪瓷感觉疲倦极了，好像浑身上下的力气被抽干了似的。还没来得及彻底清醒过来，脑海里已经将之前发生的事情重放了一遍。
“那怎么行！”陈封当即反驳道，“她和我是有婚约的。”
话音落，已经走到门口的金牙佬转过身来，笑了笑，说：“你瞧我这记性，刚刚忘了跟你说——这姑娘我要了。”
“...是啊。”
纪瓷趁着这时也看清了室内的装潢和摆设——是她见过的样子。
陈封抚平衬衫领口，斜眼瞟了下堵在门口的四五个人，装模作样地把纪瓷从地上扶起来，“金大哥，您看事情也解决了，是不是...”
“怎么会！”陈封看了看床上的纪瓷，说，“只是我女朋友在这，咱们聊天也不方便。”
陈封垂着眉睫，死死地盯着一个地方，到最后终是什么也没说，只老实巴交地点头，“放心吧。”
后槽牙隐隐上了劲。
这是霍骁在K市住的地方。
和暖静谧的房间里。
“为了找你啊。”那男人说，“陈老板，你躲到K市来，不会是把我们之间的那笔账忘了吧？”
陈封：“......”
然而不管如何决断，他都不能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自己的前途。
透明的白色纱幔透出窗外尚未完全变暗的天色，空调安静平稳地向室内输送着暖风，床头柜上钟表的指针指向五点半，发出滴滴嗒嗒地走动声。
“能办就好。”金牙佬眼珠一转，朗声笑了，示意身后的属下，“那咱们走吧，让陈老板好好休息。”
“结婚，哈哈...”金牙佬笑起来，扫过身后的几名随从，“你们信吗？”
站在门口的三位彪形大汉立刻响应，往陈封这边走了过来。可他们的目的却不是站着的陈封，而是在床上昏迷的那个人。
他有把柄在他手里。更要命的是，这个把柄关系到陈氏的未来，甚至和他的命运息息相关。一瞬间，这些利益纠葛在陈封脑海里横冲直撞，他试图理出一个头绪来。
“行，不早了，我们也该走了。”金牙佬没再和他多言，临走前意有所指地拍了拍陈封的肩膀，“陈老板，我等你的好消息。”
“我哪敢骗您啊。”陈封见他的态度貌似有所缓和，立马降低身段，小心开口，只求能先把这件事蒙混过去再说。
“金、金牙佬，你怎么会在这？！”
金牙佬的眼神移到他身上，“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