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先生。这样可以了吗？”
这样的感觉没持续几秒，纪瓷强
手指掐了下掌心，纪瓷侧眸，清浅无波的眼神刺进他眸中。
禾滢不是没有见过跟她差不多年纪的女孩。
“文件带了吗？”霍骁问。
她嗓音淡淡，目光不躲不避，“我家里只有一个上初中的弟弟，没有哥哥。”
还没等她转身, 他便抢先一步开了口，“不过就算仅仅是个熟人...”
“老娘终于下班了。”电话里传来一声哀嚎。
在两人的身影即将交错的瞬间，霍骁轻声启唇：“几年不见，看见哥哥连个招呼都不打？”
纪瓷低垂着眼，一步步离他越来越近。
“这位先生，你恐怕认错人了。”
此时来电话的人显然不知道霍总正在面临何种棘手的场合，手机铃声在胶着的气氛中凸显蔓延，不知道是来救火的还是来添柴的。
但她们不会让她产生那种危机感。
霍骁嘴边的笑意敛了几分，半晌, 又忽而松懈下来, 似乎在接她之前的话，“行，不做哥哥。”
这次连称呼都换了。
有一瞬间，纪瓷被那近乎温柔的语气蛊惑到了。
不够，他想听她说的话远远不止这些。想做的事情太多了，但他必须克制, 尤其是现在她心里有气的时候, 不能把事情弄得更糟。
禾滢垂下眼，“怎么会...”
纪瓷这话，显然是在单方面和他断绝联系。
她能从纪瓷的语气和气场间感觉到细微的变化，这个两年前她三言两句就能哄骗的女孩，如今真的不一样了。
可以了吗？
“也得打个招呼吧。”
禾滢立刻调整好脸部情绪，微笑回眸，“三哥。”
＊
霍骁眸色锐利澄明，淡淡开口，“怎么，去洗手间你也管？”
恰好宁蕊在此时打来电话，她点开扩音，将手机放在水池边上。
“好的。”在秘书这个工作上，禾滢一向很尽责。
“你在家吗？要不咋俩出去约个饭，好久没吃火锅了。”
纪瓷带上门，抬眼，猛地对上廊外男人的目光。
电话挂断，周遭安静下来。
42. 着迷 逃不掉
话音落, 半分钟前盘旋在两人之间的气氛消失殆尽。
宁蕊：“我听着这声不对啊，你在外面吗？”
她有些失神，仿佛是好久都没有听过的一句话，在当下突然跳出来，唤醒了她记忆里某些深刻的片段。
“都带了。”
他一半的五官被暗影掩盖，眉峰收敛在侧顶的暖光中，那双她从前爱惨了的桃花眼依旧噙着笑意，仿佛就是为了在这里等她，视线从她出来开始便不曾移开过。
与常年混迹在写字楼里的禾滢不同，纪瓷身上的那种自信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这些年的经历与考验非但没有摧毁她，反而成就了她。
霍骁靠在洗手间的走廊外，双手插兜，长身而立。
纪瓷失笑，“好。”
纪瓷弯唇，“这都几点了，还吃什么火锅，你赶紧回家休息吧。”
“好，对方公司的人过十分钟就到，你准备一下。”
手不自觉地攥紧几分，她想装作若无其事，却偏偏心跳快得像在打鼓一般。
“嗯，和同事出来坐坐，马上要回去了。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吧。”
“您电话响了。”纪瓷松了一口气，想走，手腕却被人带住。
她把纸巾扔进垃圾桶，拿了手机推开洗手间的门，背景音乐随着酒吧内的阵阵交谈声充斥耳廓。
霍骁摁灭手机, 暂时放弃了脑海中那些纠缠在一起的问题，抽空对她说：“时间太晚，一个人回去不安全，等我一会，我送你。”
“来了。”身后有脚步走近，伴随着男人低懒沉缓的嗓音。
“也行啊，有室友的感觉就是好！”宁蕊调侃道，“那我回家洗白白了等你哦。”
未料, 霍骁偏偏不肯给她逃离的机会。
霍骁看了她一会，想问的话有很多，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该先问哪一句。这样的情况在霍骁以往的人生经历中并不常见, 以至于他停顿了好久。
她的情绪还没来得及平复，心里又被他那话搅得空落落的。
在她往前走的时候，却发现霍骁往她的反方向走去，她不禁转头询问，“三哥...你去哪？”
洗完手，纪瓷抽了两张纸巾擦干。
她再也无法忽视他，脚步停了下来。
她沿着过道往前走，走出几步，忍不住回眸。
霍骁直起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话中含了笑意, 每个字却都好似让人无法反驳。
纪瓷没再多言，现在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里, 离开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