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这前后的变化原来有那么明显吗？

    对面的姚敏敏见自己猜中，一脸得意，又问：怎么认识的，相亲？

    他情绪激动，奔下楼的过程已经伤了不少人，也因为刚狠狠摔过，面部出现肿胀的淤青，痛感让他愈发狂躁。

    季芮深吸一口气，改天你带她过来玩？汤汤昨天才跟我念你，问江焰哥哥为什么不来看他。

    池瑶下意识反驳：他还小。

    俩人隔了几步距离，周围也给他们留出了一定的空间，池瑶见他手心全是血，试图安抚：你受伤了，需要包扎。

    就在十分钟前，一名躁狂症患者因为病情恶化，需要转重症，却在搜身时突然发病，差点将离他最近的男护工的胳膊咬下一块肉。他力气大得出奇，几个医护人员都拉不住他。随后他便从嘴里吐出铁片，趁乱逃跑。

    池瑶抬眸，和不远处的主任对视一眼。

    小区离医院不远，江焰到时，池瑶还没到交班时间。

    池瑶却腹诽，年前你不就没看出么？

    直说，没关系。

    该去接池瑶回来了。

    没有要把你关起来。池瑶尽量不让自己声音打颤，对方一米八的个头，即使瘦弱，发病时的力量也不是她能抵挡的，她不能露怯。

    池瑶枕了枕坐椅，酒酿圆子？

    想到这，她微怔。

    池瑶摸脖子，为什么这么问？

    此时的主院大厅乱作一团。

    她抬起手来摸了摸脸。

    季芮不可思议地摇头，说：你妈问我你是不是谈朋友了，我没说，就来问问你意思。

    租的？姚敏敏有些失望，没房的话，听上去魅力一下掉了好多。

    池瑶好笑，拿包下车，快到门口回头看了眼，车还没开走。

    她说：只是换个更适合你的环境。

    *

    他没打电话催，只发了条短信。

    这几天，她很少这样。

    江焰拉住她，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池瑶蹙眉，有这么明显？

    江焰想，应该不难做，便点头。

    可过了快半个小时，池瑶仍然没回消息。

    江焰问：有事？

    季芮说：江焰，你真的很肉麻。然后就挂了视频。

    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放去年，她是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今天能从一个还在上学的男生身上汲取到安全感这种东西的。

    池瑶已经开始上班，所以每天早上，他都会早起接送池瑶。

    池瑶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碰上他的。

    在江焰这里，她什么也不能确定。

    但他看到

    大部分的精神病患者都不会承认自己有病。

    这人不归她管，但也大概了解过情况。抑郁、躁狂加被害妄想症，以他的精神状态，如果出院，要么伤及无辜，要么自残乃至自杀。

    姚敏敏：

    他压身过来亲她的脸，去吧。

    下厨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江焰鼓捣了一下午，才弄出一盅酒酿圆子，他加了桂花蜜，中和了酒酿的酸，吃起来不赖。

    房子应该是租的，有车。说着，她迟疑了一下，改天带你见见，你就知道了。

    脑海中一闪而过池瑶被划伤的手臂，他咻地下了车，往医院里赶。

    姚敏敏留意到她的动作，她了然地笑：看来我直觉挺准。

    不等姚敏敏松一口气，她又说：他上大学了。

    季芮发视频给他时，见他在揉面，表情失控：你在做什么？

    他绝对不能离开这里。

    他最近在学做饭，虽没什么天赋，但劲头足，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打开柜子，套上白大褂，关门时姚敏敏突然出现，池瑶吓了一跳，你干嘛？

    姚敏敏瞪眼看她，你不会找了个高中生吧！

    池瑶不确定。

    江焰莞尔：看瑶瑶什么时候有空吧。

    年后开春，江焰找了借口提前离家。

    这么巧？那房子是他的还是租的？有车么？多大啊，帅吗？

    不是。池瑶撑着柜门，邻居，住我对面。

    酒酿圆子不难做，但江焰是第一次揉面团，揉失败了两次，第三次才上手。

    车停在路边，池瑶解开安全带，我进去了。

    那你怎么不说？

第四十三章 无题

    我是谁啊，别人看不出我能看不出？

    没有。

    江焰这才觉出不对。

    我没病！他置若罔闻，我说了我没病，要出院，你们凭什么要把我关起来！你们就是要害我！你们都是骗子！

    江焰赶到时，前边全是人，有安保在拦，他根本进不去。

    如果在几年前，她就和他认识，那他们还会有然后吗？

    瑶瑶不让我说。